比楚明野还要直接。

扇得他脸生疼。

“......”

靠近的脚步又收回，夏笺西慢慢退到餐桌旁，手支在大理石台面上，移动间撞到散乱的药盒。

他顿住，拿起其中一盒。

是之前没见过的药。

他又去翻桌上的其他药盒，对了遍名称，加上停药前吃过的，多了两种新的精神类药物。

病情又加重了吗？

夏笺西困惑，手腕翻转，目光在药盒背面的【适应症】一栏停留一瞬。

“具有镇静安眠作用，适用于幻觉妄想、思维障碍及行为紊乱等精神病性障碍症状......”

他喃喃出声，放下，紧接着去拿另一盒新药。

动作间，一道沉闷的震动声响起，打断了思绪。

声音是从纪津禾的外衣口袋里发出的，他疑惑，走过去，从里面摸到她的手机。

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是宋堇宁的名字。

换做以前必然会唤醒他不安和嫉妒的人，此刻，却让他冷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卓艺的到来，因为知道纪津禾要去美国，知道自己只能留在这里。

嫉妒和不安已经没有意义。

“......”

短暂的沉默过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夏笺西轻轻划开接听键，手机放在耳边。

“......你到家了吗？”

宋堇宁有些别扭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背景音很杂乱，但他却不能再熟悉，大概率是在学校食堂。

“她不会回去了。”

他听到自己故作镇定的声音，手心开始冒汗。

“宋堇宁，这里才是她的家。”

第072章 | 0072 第七十二章 现在的你和我一样可怜

“你傻站在这干嘛？不吃饭了？”

万柑端着餐盘走过来的时候，谈话还在继续。拨通电话的时候是什么姿势，宋堇宁现在就保持着一动不动，眼底一片静寂，握着手机的纤细腕骨隐隐发力，逼近忍耐的边缘。

“她是不是和你说我跟她妈妈姓？”

夏笺西自嘲：“我是被领养的。”

“刚被领养的那几个月，我被同学欺负，他们骂我是灾星，克死父母，以后也会克死养父养母。她为了保护我，就一直对外说我是她的亲弟弟。”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些过去的事，唯独对纪津禾有人格障碍的事闭口不提。

......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快九年，就算是这样，她也可以说离开就离开。”

“宋堇宁，”铺垫了那么多，夏笺西终于回归正题，声音在电话那端很清晰，也很平静，“你也不会成为例外。”

“现在的你，和我一样可怜。”

“你想说什么？”宋堇宁冷声开口，说话间，左手抬起，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莹白。

他目光下意识落在手腕的红绳上，颤了颤。

“你以为她只是去美国做半年交换生吗？”

夏笺西说。

“她不会回来了。”

他嗤笑，像是终于把别人也扯入和自己一样的痛苦境地，于是变得无比畅快。

“......”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宋堇宁愣住，耳边的喧嚣似乎都消失，他满脑子只剩下那句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会回来？

像是在做阅读理解，他揪着字眼反复咀嚼，想挖掘出这里面的深层含义，但其实答案早就浮在字里行间。

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