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栈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身上每一根神经在谢诀清的问话里,慢慢的被绷了起来,他死死的咬着下唇,那双眼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变得泛红,变得湿润。

该怎么说?

该怎么讲那荒淫的几天?

“云栈你的状态很不对劲,你需要说出来。”

“不要憋着,你现在很安全。”

“医生......”谢诀清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医生检查过你的身体。”

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戚云栈抬起了头,看着谢诀清的眼神里带着无法忽视的祈求,还有那深深的不能自拔的恐惧。

戚云栈的嘴唇在发抖:“我......”

谢诀清看不得戚云栈这样,他妥协地伸出手把戚云栈抱到了怀里:“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对不起。你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

谢诀清的语气里有愧疚,戚云栈不明白谢诀清为何要道歉,为什么要愧疚。

这个怀抱持续了很久,足以把戚云栈从恐惧中拉回来,那刚醒时的陌生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谢诀清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气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很香,也很舒服,像是风中带着花香,不浓郁却足够好闻。这让戚云栈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戚云栈深吸了一口气,窝在谢诀清的怀里,头抵在他的肩膀处:“那天我不是去参加了试胆大会吗。”

戚云栈无力的扯了扯一下嘴角,也不打算瞒着了:“我喜欢的人也会去,我想和他一起参加这次活动,然后趁机表白。我因此还特地请了假,想着要是表白成功就和他去旅游几天,如果表白不成功,就自己去散心。”

戚云栈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看谢诀清,所以也没有看到当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开始,谢诀清的脸色就变了,不是那瞬间的转变,是一点一点地过渡到了暗沉的脸色。

“这些我都知道,你都和我说过,那天我也去了,只是没看到你。所以......表白成功了吗?”

戚云栈沉默了一下,不明白谢诀清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个,手指用力地按了一下床垫,然后看了谢诀清一眼,只是一眼就收了回去,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现在想想,即便他同意了,他也没有请假,根本不可能和我出去旅游。旅游这件事让我的消失变得理所应当,连带着我哥哥都没来找我。”

“因为想偶遇,我去的有点早,但是很奇怪那里一个人都没有,连灵异社团的人都还没到,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有奇怪了,但是没有多想。我想提前探探路,就先进了房间,可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口鼻,那味道很刺鼻呛人,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等醒来......”

戚云栈抿了抿唇,“就来到了一个地方。”

戚云栈抠床单的手越来越用力,不小心抠出一根丝线,嵌到了指甲缝里,有些疼,但是戚云栈丝毫不在意,他需要借助一些细小的东西,来说出接下来的事。

......

戚云栈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诉说了他暗无天日的半个月,即便有了心理建设,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像是在凌迟,痛苦地清晰又缓慢。谢诀清如所想那样,很愤怒,愤怒的像个陌生人。他浑身的气压极低,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是被篡夺了光线,暗的灰蒙,宛如深夜的海。

“我们报警!我们现在就报警!”谢诀清一脚踹飞了床头柜,脖子上的青筋凸立,他拿出手机,用力到指骨都泛了青。可他刚按下号码,戚云栈就站了起来,按住了谢诀清的手:“不要。”他摇着头,眼睛里还含着没有落下来的眼泪。

“什么?”

戚云栈摇着头:“他们,他们拍了视频。”

谢诀清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