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突然用力一晃,眼前的景象全部碎成了荧光。戚云栈呆滞了几秒,才眨了眨眼睛,可眼前的景象还是模糊的,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戚云栈做不出反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拥抱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充满着浅浅的清香。

“没事了,没事了。”

“你已经安全了。”

“别哭了。云栈。”

“你别哭了。”

戚云栈昏昏沉沉,眼睛又重新闭了上去。再次昏沉地睡去了。

也许是终于逃脱了魔爪,戚云栈那绷着的弦突然松了开来,这一次生病来势汹汹,温度一直在38度左右,始终退不下来,强行喂进去的东西,无论是药还是食物,都被吐了出来。

谢诀清的课程比较紧张,不敢随随便便缺席,如果请假,一定会被他的父亲知晓,他无法让家里的医生一直候在戚云栈的身边,只好偷偷摸摸自己去找了一个靠谱的医生照顾戚云栈。

戚云栈是在第五天的时候退烧的,然而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谢诀清,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这让戚云栈觉得自己还没逃出来,情绪格外激动,疯狂地尖叫着,还不停地朝着医生扔东西。

医生没办法,只好退出了门外,赶快给谢诀清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家里的情况。谢诀清当时还在上课,看到医生打来的,没有任何犹豫地接了起来,话筒里可以清楚的听到戚云栈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谢诀清匆匆问了几句,了解好情况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冲出了教室。

他顾不得的谢贤会不会知道,他只想回去,因为戚云栈现在很需要他。

谢诀请到的时候,房间内已经没有很剧烈的动静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卧室里乱得一塌糊涂,破碎的水杯,砸落在地上的台灯,掉落枕头和被子……

“云栈?”谢诀清跨过碎片,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戚云栈的身影,他又去了浴室,也没有。他转头问医生:“人呢?”

医生的脸色不是很好,手臂上有碎片刮伤的痕迹:“我一直守在门外,他没有出来过。”

谢诀清还想说些什么,柜子里忽然传来了动静,很轻,但是谢诀清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快步走到柜门前,看着紧闭的柜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戚云栈的名字。

可过了好久,柜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谢诀清对着柜子柔声地说道:“云栈别怕,我是阿清。”他伸出手一点点地缓慢地打开了柜门,光线倾泻,原本漆黑的柜子有了一点光亮。谢诀清看到戚云栈缩在柜子里,努力地把自己藏在衣服里,一双眼睛红红的,再听到声响后,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头。

眼睛里还含着泪,可怜得像一只被遗弃的残破娃娃。

“云栈?”谢诀清不敢有大动作,怕吓到他。

戚云栈的反应有些慢半拍,他是在半分钟后才看清楚现在柜子前的人。熟悉的人,让他充满安全感,他不管不顾地扑到谢诀清的怀里,四肢紧紧地缠绕着他,他管不了这个动作适不适合在两个男生之间,他现在只想靠近他熟悉的人,想在他身上夺取一些安全感。

谢诀清本能地拖住了戚云栈的屁股,怀里的人在哽咽,嘴里絮絮叨叨地问着他去哪了,凌乱地说着自己的害怕。

谢诀清的手抱紧了几分,手心的滚烫,贴在了戚云栈纤瘦的背上。

“我去上课了,这是我家,你别害怕。”谢诀清就这么抱着安慰着,他没有把戚云栈放下来的意思,把他颠了颠,让戚云栈更舒服地靠在他的怀里。

医生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收回视线,却忍不住往戚云栈露出的腰上看,瘦弱,白皙,盈盈一握。直到一双大手,把戚云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