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痛了,这种痛很不正常,也很让他觉得异样,就算他的双手被约束在床侧,他依旧可以轻微地挣扎着屈起自己的手指,然而……他想要屈起脚趾的时候,却完全无法察觉自己双脚的存在。

“别乱动,你才做完手术。”

冼明泽轻轻摁住了萧骏的肩头,对方现在异常虚弱,只要一只手就能将他压制住。

他拿着水杯侧坐在床边,一手托住萧骏的脖子,一手将水杯送到了萧骏的唇边。

“来,喝点水。”

萧骏此时已经没精力去质问冼明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想知道,自己不是已经接受了处刑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对方到底对自己的腿做了什么?手术……什么手术?

一股强烈的不安让萧骏瞪大了双眼,他仍在试图抬头去看自己的下半身,却在下一刻被冼明泽粗暴地掐住了双唇。

“别东张西望,乖乖喝水,。”冼明泽不由分说地将水灌进了萧骏的嘴里。

“唔……唔!咳咳……”萧骏很快就被冼明泽强灌进嘴里的水给呛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都没缓来,不过,随着清水滋润了他干涩发痛的咽喉,他总算能说出点像样的字眼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萧骏软倒在病床上,被呛到泛红的双眼悲愤地盯住了冼明泽。

冼明泽一言不发地坐在萧骏面前,突然,他轻轻地笑了下,伸出手替萧骏抚开了几缕散乱的额发。

“萧骏,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你去死吧?我把你的双腿砍掉了,这样你就跑不了,我的小马。”

冼明泽的笑容在萧骏的眼底变得扭曲而可怖,他久久望着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半晌之后,一行眼泪从他眼中滑落了下来,这么多年来,除了被折磨出的生理性泪水之外,萧骏再没有哭过,但是这一次,他却哭了。

“怎么流泪了?不要哭,我会心痛的。”

冼明泽呢喃着,又像是在哄劝着,用指腹缓缓擦去了萧骏眼角的泪水。

“冼叔,你当初从地狱里救了我……为的就是将我推入另一个地狱吗?”萧骏颤声质问起冼明泽,他的愤怒让他目眦欲裂,而他的难过却让他的嗓音哽咽。

冼明泽没有回答萧骏,他的耳根抽了抽,牙关紧咬,萧骏问出了一个令他难以直视的问题。

“回答我!回答我,冼明泽!回答我啊!!”萧骏发狂地怒吼了起来,他的嘴里,乃至咽喉里很快就有了血腥的气息。

心脏闷闷作痛的冼明泽神色僵硬地站了起来,他扭过头,无视拼命哭喊嚎叫的萧骏,拿过连通了麻醉剂的呼吸罩,用力地捂到了萧骏的口鼻上,然后摁开了供气开关。

萧骏虽然拼命地想要甩开被罩住的口鼻,可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

很快,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他那双已满是疯狂与愤怒的眼就黯淡了下去,只是他的双唇仍在不甘地翕动着。

“回答我……回答……我……”萧骏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挣扎着看了眼死死摁住呼吸罩的冼明泽,最终还是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

在确认萧骏已经完全昏睡过去之后,冼明泽这才拿开了一直扣在萧骏面上的呼吸罩。

他轻轻托住萧骏歪在一旁的脖子,让对方的脑袋可以往后仰躺在枕头上,与此同时,冼明泽清楚地看见,一行泪水从萧骏紧闭的眼角流下,倏然消失在了对方的鬓发之间。

“萧骏,不是我想把你推入地狱,是你……逼我创造了这么个地狱。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尝到自由的滋味。”冼明泽扯了两张纸巾,轻轻擦去了萧骏的泪痕,他呢喃着,转头看了眼其实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束具,他一直纠结是否应该现在就为仍处于恢复期的萧骏戴上,让对方早一些适应以前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