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头发细细地搓皂角,搓着搓着,又把一只手擦洗干净,把她已经包扎好的右手拿开水面。

“今夜大夫不得空,你玩水玩湿了,我可腾不出人另给你包。”

褚燕宁回过头来看他,“你帮我包。”

晏怀明叹息一声,“我是你的奴仆?”他把皂角的泡沫点在她鼻尖上,“公主,从前我可都没叫你这样伺候过我。”

褚燕宁趴在桶边上侧着脸儿瞧他,“谁叫你不支使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等她洗完,晏怀明才进去洗,他的人有分寸得很,那一剑看着吓人,实际上什么都没伤到,他洗干净脸上的粉,哪里还有什么病容憔悴,苍白虚弱。

但他是被辽人差点儿害死了的,出门在外哪里能这样面色康健,步履如风。

他出了浴室,褚燕宁在书桌前抬起头来看他,“还是这样好看。”

她搁了笔,扑进他怀中,深深凝望他的脸,“你长得真的好好看,隰荷。”

她还没做皇帝呢,他就有种侍寝的感觉了。

他问:“今天玩什么花样儿呢,公主?”

褚燕宁笑得很坏,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面上仍然是端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对她说:“可以。”

她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怀孕,但她懂得多得很。

晏怀明想,懂得多,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十三跟在云枝后头进了营寨,“你等等我呀,你走那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