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目光游离在他的面容上:“所以你要带我走吗?”

他把话音放在了“带”字上面。

褚枫收回了手,一时不答,反倒发动了车子,路行的目光仍旧黏在他的身上,不得已,他开口道:“我这边还有些事情。”

那道目光收了回去,紧接着是一声小声的“哦。”

他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随后含糊道:“我把你送去我父母的身边。”

说着,他踩下了油门,车子驶行出昏暗的车库,光亮出现在眼前,路行虚眯着眼睛,似乎是嘟囔:“你父母?”

褚枫道:“那比较安全。”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路行的反应,但路行只是翘了下唇角,短促一笑似的,随后就平淡地又道

“哦。”

beta只能感到威压,但是闻不到alpha或是omega的信息素气味。

所以,他也该闻不到。

阿三压了一下帽檐,听着年轻人的催促靠近了这辆对他来说实则气味难忍的押运车。

中午监工把他扔给这个年轻人时,拉着他特意叮嘱到:“你就只管听话!他们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般来说,凑他那么近,他还以为是要说悄悄话,结果监工的大嗓门弄的插兜等待的年轻听的一清二楚,还插嘴过来:“哎是的!我就不喜欢多生口舌的!”

监工乐呵呵喊回去:“我都说了您一百个放心!他啊!是个哑巴!”

哑巴阿三心想,我倒恨不得你是个真哑巴!

押运车的门被打开了,阿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好在其他人也挪动身形让路,他这举动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穿着警部制服的先从前门下来了,他们之中的头儿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然后两个人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什么,仿佛某种密语,再然后穿警服的摆了了摆手,他身后跟着的紧接着便悄悄摸上后腰,阿三看见他们摸的是枪口黑黝黝的枪械,而他们也在警惕地望向黑黝黝的押运后箱。

“怎么没动静?”

年轻人忍不住道。

“别是你用量太多把人熏闷死在里面了。”

那警头闻言沉思了一下,向阿三的方向一指:“你准备好的人?”

年轻人道:“是嘞,是个哑巴。”

“你让他过去看看。”

年轻人便冲他喊:“嘿!哑巴!”

都告诉他了叫阿三。

他不忿地想,但还是乖乖走近,年轻人就点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指了一下押运车的方向,嘿嘿一笑,作了个手势。

他是哑巴,不是聋子,搁这跟他比划什么呢?

他忍不住吐槽的心,还得装作懂了,随后就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佝偻着身躯,踱步走向了那黑黝黝的大开车门。

“走进去,看什么情况,安全就抬右手。”

他照做了,表现的不太灵活的扒上了车门,探进去半个身子,接着海口的月色,他将将看清一个人影的轮廓,一动不动,呼吸极轻,听起来极其虚弱,他不免觉得那些个拿枪的阵仗有些好笑,然后他举起了右手。

而在这一瞬间,他看见那个警头又做了什么手势,他的下属就要走过来,但勃然变了脸色,手从摸枪管变为了拔枪出套,他还没看清变化,就觉得脖子被一股力道狠狠地勒住,那令他一瞬间就涨红了面皮,神经突突在太阳穴,他下意识要做出反击,但反了一半收回了手,只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操!

“我没听错的话,我被我父亲保释了。”

刚刚还气弱游丝的人此时身躯滚烫的贴在他的后背,而说话的声音也像被火燎过,干哑而低沉,甚至错觉是野兽的低鸣。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