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电话,是赵叔叔发来的信息,上头写着张茂现在所在的地点。
只是一家酒店的名字,蒋十安从未听过,他打开网页搜索地址。没什么特别的一家小酒店,蒋十安从床上爬下来,一边看着手机浏览那个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张茂非要去那旅游。γ?ьy
他再看了一次酒店的页面,忽然发现地址那栏写着“商圈附近地铁直达近祈福妇儿医院”。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一句话,可蒋十安就是忽然看到了,他盯着那医院的名字很久,总觉得胸口沉闷,有种很不愉快的感觉。他使劲儿晃晃脑袋,那种怪异的难受还缠在身上,他混沌地穿上衣服下楼吃饭,试图说服自己,不是因为生气和诡异的第六感,而是因为没吃饭低血糖。
蒋十安坐在餐桌前,才吃了几口菜,他父亲忽然打来了视频电话。
“喂,爸爸。”蒋十安嚼着饭,漫不经心地看着父亲。
“小点声,你妈还睡呢,”他爸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还要努力带上一点威严,和他粗犷的外貌一点不符合,“你赵叔跟我说你找他查张茂地址?”
“是啊,”蒋十安还以为怎么了,他捏着筷子挑眉,“怎么了,我想找他玩去。”
“人家没跟你说,不就不想带你。”他爸的声音里头忽然带上点幸灾乐祸,让蒋十安很是不爽。
他脸立刻拉下来,黑着面孔回他爸:“管你啥事儿。”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他骂是这么骂,嘴上还要调侃儿子,“你追人家这么紧干什么?”
“追”这个字用的实在微妙,蒋父的意思不过是“追赶”,听到蒋十安的耳朵里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变成了“追随”和“追老婆”。他被父亲毫无探究的目光也看的心里头发颤,但仍嘴硬:“又没事,说这么多废话,挂了。”
他爸爸还要说什么,脸已经静止在了屏幕上。
不一会,屏幕黑了下去,蒋十安眉头紧蹙的脸出现在上头。他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怪的很,可他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
他味同嚼蜡地吃着饭,忽然,推开椅子就往外跑。
蒋十安“砰” 地推开诊室门,上次见时满脸淫邪裤裆肿胀的医生,正端坐在桌前人魔狗样地同一个孕妇讲话。他抬头刚要呵斥是谁闯进来,却撞上蒋十安的目光。他下意识就吓得要往桌子下头钻他自从知道张茂的事情之后,就明白要有这一遭。
医生把蒋十安带进了里头一间诊室,上次在此处发生了什么不必细说,他见到蒋十安的脸,便能回想起当时脸上身上被拳头招呼的剧痛,和嘴角混合着血花的淫水味道。
蒋十安静静坐在他对面,两只眼睛紧紧盯住他,医生倒觉得忐忑。他从蒋十安的脸上并没有寻找到任何他已经知道事实的神色,那他是来干什么的?医生斜眼看着抽屉里头那份报告,他还没来得及扔进碎纸机,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把张茂的孕检报告,锁在自己的抽屉里。他下意识想留作纪念,尽管他清晰地明白,这种行为不但违法,还十分变态。
我可害怕殴打,医生想,尽管张茂和他父亲没有透露任何孩子父亲的消息,可我恐怕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虽然我答应了他们不告诉任何人,可是身为孩子的父亲,他抬头望着蒋十安。他坐在面前欲言又止,头发乱七八糟的竖起,手上紧紧攥了一把车钥匙,他的身形虽然高大健壮,发育的也很好,可他的神情,不过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孩子而已。
但他已经成了一位父亲。
医生看着蒋十安的眼神忽然就从些许的恐惧变为怜悯了,于是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说:“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什么有权,他不过是怕挨揍。
“什么?”蒋十安不解。
医生拉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