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本来睡得少,这一下就更头疼。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慢腾腾洗漱完,换了一条白色羊绒裙。从头发两边分出绺头发,编成麻花辫,那红缎带绑了个蝴蝶结。
照镜子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脸色苍白,拧开唇彩来,稍微抹了一点。
孟葭下楼,到前厅跟姨婆说新年好。
黄梧妹瞪她一眼,“还新年好,多晚了你才起床。”
姨婆知道她姐姐教养严,拦了拦,赶紧说好话,“没事啦,小孩子哪有不贪睡的。”
孟葭怕挨骂,识相地出去跟几个细妹玩,疯到晚饭时分,她把买来的仙女棒分给他们。
“让我听听,谁大姐姐叫的响,我就多给她。”
“大姐姐!给我,给我呀!”
钟漱石开车到门外时,打下窗子,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孟葭笑脸洋溢的,两根小细辫子飞到脑后,孩子王一样站在石凳上,手里高举着一把烟火棒。
他摁了下喇叭,孟葭回过头,从凳子上跳下来,看清是钟先生的脸后,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心跳得厉害。
那些在机场的通话、刀光剑影的推挡中,都没敢说出口的问题,化作从身体深处燃起的火苗,一簇热过一簇的,滚烫着,将孟葭仅剩的神智,煅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