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皱了下眉,钟灵立马吓得缩回去,“您继续。”
孟葭继续说,“居然要扫码下载APP,它那个盖儿才能打开。我弄了半天,差点误了上班,真绝。”
钟漱石抵着她的耳根笑了。他小声道,“你那儿化音不要加,听着特别扭。”
乡音难改,哪怕在北京生活了多年,孟葭还是说不来北京话。
孟葭转过头,因为动作又快又突然,把他吓了一跳。但她又不肯说话。
钟漱石严阵的看她,还以为她要发表什么社论,他拨了下她的头发,“说啊。”
出其不意的,酒劲上来的孟葭,只有拿头来顶他的胸口,扭动两下身子,“让我加,让我加。”
他先是愣了下,撑在桌上的手捏着鼻梁,朗声大笑起来。
很久没有大幅度的脸部肌肉运动。钟漱石笑得脸都酸了,他扶起孟葭,“好,你加你加,别转了。”
刘小琳越过叶昀,扯了下钟灵的袖子,两个人对视一下,异口同声的,“他也会笑?”
然后意犹未尽的,同时冲孟葭的背影,翘了一下大拇指。
饭局到十点多才散,孟葭头晕乎乎的,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钟漱石叫住她,拿上她的大衣和围巾,给她穿戴好了,“就这么去雪地里?”
孟葭迟缓的笑了,稳定发挥着她蹩脚的京腔,“我去打一个滚儿。”
“那不行,要生病的,不可以。”
她伸出食指来,在他面前比了下,“就打一个。”
钟漱石裹住她的手,再次否决,“就是打半个也不行。”
孟葭点头,瞪圆了眼睛很乖巧的看他,“不行就算啦。”
但走上庭院中间的石子路,她又飞快挪动身子,要往旁边的雪堆里蹿过去。
钟漱石防着她这手,紧紧拽住了她胳膊,把她拉回来。直接抱上了车。
到了车上,孟葭总算安静下来,但钟漱石没好过多少,她换了种法子磨人。
她软绵绵的,浑身上下像没长骨头,歪在他的怀里,一双手勾着他的肩膀。
孟葭用额头蹭他的脖子,“你那个证件照,看着好年轻,是哪一年拍的?”
钟漱石从昏聩的神智里,匀出一点思考力,“应该是二十七岁的时候。”
她掰着指头,“我要认识那个时候的你就好了,可惜。”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中的欲望不加掩饰,逼问她,“三十五岁让你不满意?”
“我这么说了吗?”
孟葭不肯认。她眨动了一下眼,灯影交错里,轻灵如蝶翼扇动。
钟漱石低下头,音色已经忍十分很沙哑,“你就这个意思,我现在很受伤。”
她略仰了一点脸,离得他更近,一张因酒精而红润的脸,落入他浓云厚雾的眼中。
孟葭动了动唇,“真的?你哪里受伤了。”
“这里,涨得好疼。”
钟漱石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去感受,才一碰上,孟葭脸上就烧了起来。
他们热燥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钟漱石沉重的呼出口气,掌住她的后颈,手指伸进她浓密的乌发里。
孟葭仰着脖子,落入了一个又凶又狠的吻中,快喘不上气。
她无力的攀着他,下面那只手胡乱的抓着,像欲拒还迎。
不小心裹上的时候,钟漱石猝不及防的,低低喘动一下。
他沉声吩咐了句,“停车。你先回去。”
老孔目不斜视,根本不敢往后看一眼,在西郊山路边停稳了,打开车门下去。
他额头上青筋跳动,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温热的掌心覆上去,轻扶了孟葭。
澄冬晚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