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手的那个晚上,就讲好的,以后都不必再联系了。
在伦敦,夏天日落的晚,孟葭擦了一遍柜子,停下歇口气,窗外的天还是亮的。
她端杯水站在阳台上,看东南部七八点的夕阳,把路上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孟葭扶着栏杆,她想,国内应该是凌晨了,也不知道,钟先生睡得好不好。
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绿枝满荫的风景,po在ins上。
在北京的时候,孟葭就是一个鲜少发动态的人,忙是一方面。
更多的是,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暴露度极低的存在。
但在伦敦的那一年,钟灵几乎每隔三五天,就能看到她的ins更新。
有路边的枯树叶,还未化雪的寂静窗台,冒着热气的咖啡,高高摞起的课本教材。
她给孟葭留言,“孟小姐,出个国变样啦?”
孟葭回她一个搞怪的表情。
不是变了样,她是想用这样笨拙的法子,好让钟先生通过别人知道,她很好,不要担心。
虽然孟葭也不知道,钟先生会不会担心。
他有可能,已经对她失望头顶,也不想再记得她了。
但孟葭总是忘不掉,在她漫长而艰难的成长中,也曾经拥有过一段,一撒娇就能许愿的岁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