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几栩诧异抬眉,当机立断反驳:“不行!”

“你缓一下,帮我降低他们的警惕。”闻堰寒眸中闪过一抹锐色,“栩栩,交给我。”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温几栩应下,而后放慢车速,向他们释放明显的退缩信号。

眼见着先前还剑拔弩张的两辆车同她的距离越拉越远,漫长而仿佛没有尽头的沙漠被落日笼罩,在那一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骤然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陌生而浓烈的情感。

温几栩一字一顿说:“我相信你。”

先前商量的策略临时做出了变化,闻堰寒从殿后的位置反超不过才十分钟的时间而已。

“一会我从弯道内侧切入,全油门出弯,你抓紧时机跟上来。”

温几栩:“好。”仿佛她们只不过是闹了几天别扭而已,而不是真真切切流逝的几个月时光。

温几栩微微发怔,却引发了他的不满,眉心轻拧着,刀凿斧刻般的容颜更显得凌厉,扣着她精巧的下巴,拇指指腹按着宛若海棠般的柔软唇瓣。

睨向她的视线晦暗又深邃,慢条斯理的动作更让人陷入无可避免的遐思中。

他明明是天上的月亮,却罪恶地想拉着她一同沉沦欲海。

温几栩咬了下唇,飞快地拒绝:“不要。”

闻堰寒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被她如此果断地拒绝,眉心拧地更紧,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直面过是否爱他这个话题,就连拥抱都是他强行要来的。

他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指腹捻起一根。冷白而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老式的金属点火装置,焰火跳跃,映在那张锋利的轮廓上。

烟雾缭绕,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被拉远、拉长,最终在一个让她觉得陌生的位置停下。

夹着烟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尼古丁过肺之后,那股无所适从的焦躁感才压下了一点。

他侧眸偏过头来,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眼神里的痛意也被他狠狠压制,但眼尾的猩红仍是无法隐藏。

温几栩的心脏像是被潮热的水流浸过,酸涩的味道弥漫出来,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你离开的第十五天。”

温几栩垂下头,听到他云淡风轻地说:“实在是太难熬了,那种濒临窒息般的压抑感觉,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对不起。”她以为他爱得没那么深,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世间无数个可以释怀的初恋情侣之一,以为他很快就能走出来,就好像她不曾存在过一样。

“这三个字,以后不要再说。”

闻堰寒掐了烟,像是清醒了些,又或者,陷入了更深的迷惘沼泽。

“拥抱不要,接吻也不要。”他凝上她又浮上湿意的眼,“那和我订婚呢?要不要?”

见她双眸睁圆,似是对他骤然转变的话题感到惊诧。

先前准备了将近半年,有条不紊地安排因她的离开而被迫中断,他曾设想过要给她一场盛大且浪漫的求婚仪式,如今也只能简陋而仓促。

粉钻戒指在月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般漂亮,戒圈早已根据她的无名指尺寸改过,只要她肯戴上去,一定会发现,完美契合,更不必说,她的手指纤长又白皙,戴上之后,更能衬得美艳动人。

自他见到这枚戒指的那刻起,就已经在脑中设想过她戴上的情景。

只不过,想象中的幸福情绪,却被当下的忐忑不安所替代。

哪怕是在冲刺终点的最后一瞬,疾速驶过裂缝炸开的冰面,在雪崩的极限陷境里与死神赛跑,都不敌这一刻。

“现在说这个还是太早了,而且,至少也要双方父母见面才行。”温几栩斟酌着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