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超出他认知以外的。

与其说是,她引诱他坠入凡尘,不如说是,她给予了他一片全新的天空。

是她将他从阴暗泥沼中救赎。

闻堰寒长指扣住她,同她掌心交握,心脏也像是被熨帖填满,温声道:“嗯,好听。”

温几栩瘪嘴:“小石头这个小名怎么也跟好听不沾边吧?”

闻堰寒从善如流:“栩栩取的都好。”

他微顿片刻,低声说:“我都不知道栩栩还有小名。”

嗓音带着惯有的磁,与平常说话的语气没什么不同,温几栩却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在对她不告诉他的事情暗自在意。

温几栩冤枉,“我也不知道啊。”她转头问温母,“妈妈,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有小名呢?”

温沉如说:“姥姥还在的时候,喜欢叫你安安,寓意平安顺遂。”

温父出身富裕家庭,父辈那几个兄弟皆是不同房所出,为了争夺家中产业,亲情淡薄,他是家中最小的,不得重用,在母亲的庇佑下才平安长大,同母亲挂念深重。

温几栩年纪小,对总是和蔼笑着的姥姥印象不深,却知道自她离世后,温父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走出来。

她抿唇,看向父亲。

过了这么多年,对昔日也已释怀不少,温父面上并无太大变化,应声说:“给儿孙辈取小名这个传统,就延续下去吧。”

温几栩点头说好,闻堰寒也低声许诺。

众人坐在院子里待了会,夕阳落阴,除夕夜家家灯火通明,宜城年年都在政府允许的广场范围内燃放烟花。

温几栩喜欢过年的氛围感。

是夜,整个宜城都知晓,千尺玉朵朵绽放,绚烂焰火将浪漫与新年愿景延续了一整夜。

这座承载着一千三百万人口的城市。

在当夜便以震撼全国的讨论度上了各个社交平台的热点。

网友们津津乐道于沾着喜气的高调示爱。

与此同时,同在宜城的江家。江鹤轩敲下最后一行英文邮件,疲惫地揉着眉心之际,被窗外投落而下的光影吸引,抬眸落向那夜放如星雨坠落的绚烂盛景。

温几栩站在露台前,兴致勃勃地阖眼许愿。

夜空闪烁的焰黄色光落在她瓷白的脸庞上,夜凉如水,脖颈就这样露于寒风中,闻堰寒皱眉,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掌心搭着她的肩。

温几栩许完愿,笑吟吟朝他道:“你怎么不问我许的什么愿望?”

她以为他要说愿望说出来了就不灵了之类的话,却见他缓缓转身,掌心将她泛凉的指尖收拢握住。

“那不重要。”

锋棱冷峭的俊颜透着桀骜,下颚微扬,一如初见之时那股目下无尘的冷傲,她听见他落嗓:

“无论什么愿望,我都会竭尽所能带你实现。”

脸上却浮出薄红,转过脸,礼貌回应道:“郑叔,上次在京市麻烦你了。”

她指的是郑叔开车为她和闻堰寒送晚餐的事情,郑叔哪里会觉得麻烦,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少爷和心仪的女孩你侬我侬,他高兴还来不及。

“温小姐,这是我的工作,您不用道谢。”

语罢,闻堰寒指了处赛车俱乐部的地址,揽着温几栩往身侧靠了几分,见她动作带着些许抵触,轻皱眉:“闹什么别扭呢?”

温几栩用手捂着半张脸小声道:“你能不能注意点仪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刚才去什么地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抬起手,伸手去摸闻堰寒的赛车服拉链,却被男人按住手腕,“既然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心虚什么?”“嫌我年纪大?”

不知道闻堰寒又精准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冷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