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几栩向来喜欢玩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只是如今阵营对换,她才知道被钓的人有多难受,先前被他蛊骗着要她叫他’男朋友’的仇也跟着浮出来,温几栩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一旦代入了真的情绪,语气自然也不似掺假,她倔强地别开眼,眸子里酝的湿意愈来愈浓,“你当然不用在意了,就算我们真有那种糜烂不堪的关系,流言又不会落在你头上,被人嘲笑着上赶着让闻堰寒玩弄的人是我。”

“糜烂,不堪?”

那两个词像是触及了他的敏感神经,闻堰寒咬重重复着她的话,抵在她身前的力道像是逐渐发了狠,压迫感如山倾般,“到底是谁在玩弄谁,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时间若是倒退回一周前,温几栩绝对会装傻充楞,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自从从北欧回来后,她的心也像是跟着那些天马行空的改装车一样脱了缰。

“哼,谁口口声声说着对我无比认真,实际上亲了、抱了,近乎赤/裸相对过,结果呢,连一句喜欢我都没说过。“

温几栩觉得好多了,脸上热意更甚,尤其是她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似乎被她含地一点点升温后,浑身都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

这太奇怪,也太旖旎了。

而闻堰寒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暂停键,没有任何抽离的动作,若不是一双黑眸凝成了化不开的深潭,温几栩几乎要以为他全然没发现眼下的场景。

温几栩舌尖轻轻卷起,试图将他的手指推离。

温几栩可以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但她的本性却坚韧难折,桀骜,肆意,洒脱,这样的脾性并不讨喜,无法臣服于人。

本质上,她和他是全然相似的一类人。

“闻堰寒――”

温几栩内心闪过纠结,在想,要不她再服一次软,等时机酝酿好了再勾着他做其他,剩下的话却被他堵在唇边,湿热的吻落了下来。

许是在高湿度高温的环境里待得太久的缘故,浑身都泛着点淡色的红,像是花蕊心的那一点绛色,勾人的紧。

闻堰寒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被提得更高,将沾了风雪的外衫脱去,把人揽住怀中,身上带着的凉意骤然侵袭,怀中的人清丽的眉心紧紧蹙成一团,莹润发红的唇无意识地微阖,发出一声微弱的、猫儿似的嘤咛。

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燃起的怒火上,他的心也跟着卷起一片潮意,软绵绵、湿漉漉的,勾得他喉咙、心脏都跟着发紧,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她牵动。

跟在闻堰寒身后,慢了数步的空姐团匆忙赶到,看到的便是向来倨傲淡漠的男人抱着少女的一幕,俊朗的眉眼哪有先前的滔天怒意,一双深情眼紧紧落在怀中人的脸上,藏不住的柔情和担忧并现,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住原地,恪守多年的本分职责也悉数忘却。

’砰‘的一声,闻堰寒粗暴地踹开休息房的舱门,石竹白的漆面霎时脱落,木质的舱门霎时摇摇欲坠,率先反应过来的侍从迎上去正欲拧开把手,却被一声冷到发寒的“滚”字吓得连退数步。

闻堰寒将怀中的人懒得更紧,少女白皙的双腿悬在空中,像是垂落的霜雪,温润,瓷白。

空姐顿时回味过来,讶异于闻先生这样的男人也会有醋意横生的一面,占有欲作祟之时,再高不可攀的上位者也会为之折颈弯腰,失去理智。

她挥挥手,将机舱内的男性员工遣散,又连忙让人将提前备好的衣物置于房门外,从里裤、胸衣,到细软的针织保暖衣,一应俱全,随后训练有素地退至岛台,安静地等待着传唤。

温几栩在闻堰寒踹门的时候就已经转醒,睁开眼时,已经被他并不算温柔地塞入了绒被中,裹粽子一样地将她团成团,房内被布置成了卧房的模样,天花板上的嵌入式长灯柔和地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