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贾师伯抬手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面色狰狞,极尽愤怒:“若被我找到了那魔道贼子,我定要把他乱刀砍死后再剥皮抽筋,好为我的徒儿一报冤仇!”

“贾师伯莫要太过难过,大师兄他在黄泉之下看你为他这般的伤心难过,定然十分自责。”她忙是柔声细语的安抚着。

闻言,贾师伯看着她娇嫩纯善的脸庞,又深叹了一口气:“你与宁儿情深似海,早已互定终身,得知这个消息的你定然会比我更加的难过,却还要强忍着悲伤来安慰我,实在是为难你了。”

她垂下眼,不说一字。

贾师伯怕她暗自伤心,忙劝慰道:“贤侄放心,宁儿是我最疼爱的弟子,我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你与他相伴多年,情谊浓厚,我也早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媳看待,以后我会替他好好的照顾你的。”

“多谢贾师伯。”她勉勉强强的笑了笑,“大师兄在天有灵,听见这话定然颇感欣慰。”

贾师伯瞧着她的懂事体贴,也是颇感欣慰。

两人又坐着聊了几句,在她耐心的开导与安抚下念徒心痛的贾师伯好受许多,从失去心爱徒弟的巨大悲伤之中勉强恢复了几分。

贾师伯感激她今日的特意造访,也是为了回报她的孝顺,一时高兴,便主动提出帮她检查经脉。

大概是想把对徒儿的心意都转接到了她的身上,他打算再偷偷给她传授本来只独教内门弟子的心经内法,问她几时方便,在哪给她传功。

“多谢贾师伯。”她偏了偏头,露出一截纤细脖颈白的似雪,笑微微的道,“其他地处有些不便,今晚师父正好要去后屋照顾花圃晚些才归,贾师伯便来青竹小楼弟子的房中吧。”

贾师伯痛快应下。

到了夜晚,贾师伯应邀抵达被重重竹林包围的青竹小楼。

他在楼外站了一会儿没人出来迎他,唤了两声贤侄也无人应答,便自主推门走了进去。

穿过外屋,走过竹廊就一眼看见徐长风房门紧闭的屋子。

他站在门外弯下腰,眯起眼透过薄薄的纸窗往里探看了一眼,见屋内摆饰整齐,空空无人,便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到了旁边的房间,屈指敲了敲半掩的竹门。

“贤侄?”他大声喊道,“贤侄你在不在啊?师伯来给你传功了。”

敲了一阵儿屋里也没人应他,他看房门没有关着,大概是主人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

正巧他忽感有些口渴,直接推门而入,完全不顾忌这是女弟子的闺房。

反正花百岁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忍心怪罪他们这些养育她的长辈,怕是还要怨怪自己对他招待不周呢。

他走到桌边坐下就径直到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灌下。

正一边喝水一边等着,忽听门外有虚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即一个人款款的走到门口,顺口问道:“归河,你怎回来的这般快?之前不是说要去山脚下等人……”

话未说完看见桌边的人,这人刚踏入屋里的脚就是一顿。

“二师兄,你怎么在归河的房间?”一袭月袍的俊美男人脸色微白,看起来有些慌张,“归河呢?她去了何处?”

“小师弟,我会在这当然是因为贤侄邀我来的,你这般紧张什么?”贾庆逸拿着茶杯,神情微妙的望着他。

男子故作镇定的偏过眼,细密的眼睫微微颤栗:“那二师兄就在此处等候吧,我还有事不便相陪……”

说完转身就欲离开,却是下一刻就有一只大从后袭来,大力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慌忙回过头,就见贾庆逸站在他身后,从身后照来的暗色烛光衬的极为高大雄壮,庞大的暗影把他死死的罩住,宛如被猎人盯上的弱小猎物。

“小师弟急着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