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凌晨,彻夜巡逻捕猎的大队鳗人要回巢了。
几条灰色鳞尾悄然无声划开水纹,从海中向巢穴游来。洞窟里,几只人鱼上了岸,湿漉漉的结实胸膛上黑发一缕一缕垂下来。他们伏下身体像蛇一般游进了洞窟,一进来就听到路易细碎的抽泣声。
路易烧得实在难受,神智都有点不清楚了,听见人鱼尾鳞摩擦地面的声音,竟是不由自主发起抖来。他用手抱住自己的头蜷缩起来,无助哽咽,接着一只冰凉的蹼爪搭上了他的胳膊。
“不…” 路易断断续续哭了一声,被对方不容抗拒的力度拉开了手臂。烧得嫣红的半侧脸颊露了出来;那条人鱼掰过他的脖子,探过头来在后颈上咬了下去。
路易无力喘了一声,明显是非常害怕。他泣不成声小声哭着,嗓子都哑了。抱着他的人鱼低头亲他,舔去他眼角的温热泪水,搂抱着吻他嫣红的脸颊。咬他后颈的鳗人也显然是很小心,在伤痕累累的软肉上找了一块较为完整的地方,把两只獠牙刺了进去。淡乳白色的腺液顺着尖牙注入皮下,带来一阵阵微软的刺痛。路易连话都说不清楚,哭都没什么力气,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哼哼。人鱼拔出牙来,吮吸着他后颈的伤处,薄唇冰凉而柔软,舔在伤口上倒是缓解了那种难受的刺痛感。
黑暗一点一点的笼罩了他。路易的神智渐渐模糊了,他的泣声渐渐小了下来,慢慢的就听不见了。
第二天正午。
阳光正好,几只海鸥在海浪尖上低低掠过,发出几声轻鸣。
幽深的洞窟里盘着数条暗灰色的尾巴,大部分鳗人都在熟睡,只有几条在洞口守卫。在黑夜里,成群的鳗人会去往海域捕猎,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会回到洞窟里休息。每次捕猎中最为凶猛的鳗人,才有资格在第二天的清晨里第一个与他们共同的伴侣交合。
只不过这几天里路易都生着病,实在是经不起鳗人的折腾。一众鳗人们也只好上下其手摸一摸了事。就算这样,路易也还是吓得够呛。他的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肚子也被喂得很饱,就是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胆,像只掉进狼群的小白兔。
他现在光着身子被一只鳗人紧紧搂着,后者在熟睡之中仍然伸手锢着他,时不时还无意识地在他削瘦的肩膀上来上一口。
路易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不叫出来,但是控制不了身体似的仍然轻轻颤抖。熟睡中的鳗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凑上来安抚性地轻咬住他的耳廓,用犬齿慢慢研磨,路易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别…别别吃我….”
他实在没忍住颤着嗓子轻轻唤了出来,全身蜷缩的不能再小,僵硬的像块石板还是块微微颤抖的石板。那条鳗人的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来,神色有点没睡醒的迷茫。
路易被他紧紧楼在怀里,缩成一小团,眼泪汪汪抬起头来,颤着嗓子小小声说:“呜呜…不要吃…不要吃我…”
鳗人:“?”
在路易的眼里,对方眼里满含杀气,低头冷冷地直视着他。
他吓得实在不轻,终于没忍住呜呜哭了起来。
晚上。
洞穴里,路易伏在一只鳗人腰尾上断断续续抽泣,身旁围了一圈一筹莫展的鳗人。他身上一丝不挂,腿间还淌着滴滴答答的白精,显然是被好好疼爱过。可惜路易看起来不太高兴,埋着头抽抽搭搭哭个不停,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一只鳗人试探性凑过来,看样子是想亲亲他;结果对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大滴大滴顺着脸颊滑下来,气息都哭的不稳了,缩成一团一抽一抽的。
路易虽然也算是二十多岁了,但他还是改不了从小爱哭的习惯。船只被海盗袭击就已经快把他吓破胆了,可是接着他就亲眼看到传说中的人鱼从水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