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重重蹭来蹭去,直接把克里斯搡得往后倒。显然,这不是什么寻求安慰或者可爱撒娇:人鱼的动作间很粗鲁,正在尽快把自己的气味蹭到他身上,就像是小狗圈地盘那样在标记他。
虽然这不是第一回了,但克里斯还是被对方吓了一跳。然后人鱼重重地在青年后颈处咬了一口。克里斯立刻‘咝’了一声,显然是被弄痛了 -- 或者也有可能是装的。塞缪尔这才不情不愿把尾巴松开,然而双臂还是抱着他,一副非常小气又凶恶,警惕有人来抢走他东西的样子。
人鱼一直都注意着力度。无论是最开始的那一扑,缠上来的尾巴,还是最后那一咬,塞缪尔连最轻的力度都没用上;与其说那是一咬,还不如说是重重一亲。野兽的占有欲是非常麻烦也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尤其对于人鱼来说。这种情绪在发情期间会达到顶峰,他们往往会把自己的伴侣从内到外都彻底沾染上自己的气味,甚至不让伴侣离开自己一步。
一种说不上来的暴躁情绪在人鱼的胸腔里酝酿。他显然很眼馋克里斯的脖子,抱住他啃了一遍又一遍,在上面留下了很多个不知轻重的痕迹。克里斯只当这是人鱼换了地方的应激反应,倒没有过分在意,只是企图用食物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食物的诱惑力显著下降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人鱼的情绪,克里斯终于得以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儿。塞缪尔在柔软的枕头上舒展自己,向后拱起,满足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趴在青年的床上。
人鱼最喜欢鹅毛枕或者是鸭毛枕,因为从中能闻到食物的味道,这让他情绪很好。除了食物之外,他现在对一切沾了克里斯气味的东西都开始非常感兴趣,把他的贴身衣物抢了不知道多少件,都堆在属于他的床边那头。
克里斯对此无可奈何。他不知道塞缪尔这是怎么了。也许是人鱼也感到离别在即吧。几根蜡烛在床头明明暗暗,人鱼用手撑着头,银发如月光般流泻一身,怀里抱着一只羽毛枕,正自己和自己玩儿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