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及近,很快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没安玻璃的二楼窗口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头出来看,认出了领头的民警熟悉的打着招呼,“赵警官又来巡逻了啊,辛苦了辛苦了,今晚没人来,就我俩,整个烂尾楼都安静的不得了,我俩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打完了招呼,老人才注意到年长的民警身后还跟着一群人,迟疑的问,“这些人是……又是来查那个案子的?”

光听这句话就能猜出来,虽然129案过去了五年已经成了积案,但西城区分局从来没放弃过调查,还时不时的来询问一些消息。

年长的民警仰着头回答,“是啊,那案子一直都没破,可不得一直查着,都五年过去了,你们最近有没有想起点啥?”

老人说:“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睡觉,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听见,不过……”

老人停顿了一下,一群警察都心中一凛,下意识追问,“不过什么?”

老人道:“不过我们最近倒是遇到了老田,就五年前还在这块儿住,后来发了财搬走那个,我们都以为他是21年1月底搬走的,前几天碰到他聊了几句才知道,他其实是2月初过年前搬走的。”

年长的民警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严肃下来,“你确定他是21年2月初搬走的?”

老人肯定的说:“他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他说他当时跟撞他的人都谈好价钱了,但后来又后悔觉得要少了,磨了好几天,所以才2月初搬走。”

许年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老田很可能是个突破口。

年长的民警也明白,不等许年开口问就低声说:“这个老田全名叫田康运,男,1956年出生,今年68岁,当年也是抛妻弃子所以后来成了流浪汉,一直以碰瓷为生,从这儿搬走后我们跟进过,他现在住在紫阳湖路那边,不在我们所的辖区。”

跨了辖区,那就难怪跟掌握的信息有了一定的时间差。

许年点点头道了一声谢,扭头看了一眼汪雨。

汪雨反应十分迅速的拿出手机,“我现在联系紫阳湖辖区的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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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陪着汪雨在下面与紫阳湖路辖区派出所联络,许年和其他人踏上这栋只有四层的烂尾楼对老人录笔录。

走过完全没有栏杆,只有裸露的台阶踏上二楼,许年意外的发现被老人当做家的烂尾楼竟然收拾的挺温馨。

旧的快散架的床,破烂的沙发,四条腿不一样长的桌子,都被尽可能的修补了,还铺上了捡来的但洗的很干净的床单,桌子上还有豁口的花瓶,插着不知道从哪儿摘来的有些发蔫的鲜花,花瓶旁边点燃了已经燃了一半的蜡烛,形成了屋子里的唯一一点光源。

老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不时的有警察上门,没有一点拘谨,十分热情的搬来几把高矮不一的凳子,“辛苦你们了,这么晚还要查案,坐,都快坐。”

“不用麻烦了,”年长的警察摆摆手直接问,“你刚才说前几天遇到了老田,到底哪天遇到的。”

老人仔细想了想,说:“我记着,应该是三天前,6月2号,对,就是2号那天,头一天是儿童节,2号那天我和老王头照常去捡纸箱和矿泉水瓶,就听到有人叫我们,一开始我们都没认出来,老田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穿的人模狗样的,还戴了手表,他说他是老田,我们看了半天才敢认。”

“他既然搬走了,又为什么回来,”许年开口问,“他现在住的地方可离这不近。”

老人说:“我也这么问了,他说他在这边找了一个相好,今天在家蒸了包子喊他来吃,其实他经常过来,就是一直没怎么遇上我们。”

年长的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直到老人答无可答,众人才起身走出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