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互相打了招呼,年纪大的民警道:“这片烂尾楼自从17年拆迁时就几乎没消停过,当时是钉子户和建筑公司的人经常爆发冲突,后来烂尾后就更麻烦了,我们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巡逻,白天一趟,晚上两趟,也不是没尝试过安监控摄像头,或者干脆用隔离网围起来,但都会被破坏,久而久之只能靠人巡逻了。”

年长的民警一边说着一边带头往里走,“21年129案案发当晚就是我带着新来的实习生巡逻的,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巡逻的时间,第一次是晚上10点半左右,第二次是凌晨三点左右。”

两次巡逻都错开了案发时间,许年问,“从这片烂尾楼出去,有什么监控摄像头吗?”

年长的民警摇摇头,“有倒是有,但案发当晚都是坏的,其实21年1月中旬的时候对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新换了一批,但没坚持几天就被人破坏了,实在是这片的环境太复杂,小偷小摸的,戒了毒又复吸的,还有些利用环境试图进行抢劫的,再加上被送进福利机构也会溜回来的流浪人员,真是想抓谁破坏的都抓不到。”

几人听的都有些无语,虽然那些人这么做的本质是为了方便自己,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变相的替129案的凶手掩盖了行踪,要不是那些人有意的破坏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说不定21年还是现案的时候就能将人抓获了。

这片烂尾楼实在太大,许年几人又是第一次来,所以并没有分开,而是跟着两位民警一起走着,慢慢观察的同时也在尽力的了解着这里。

许年道:“住在这片烂尾楼的流浪汉多吗?有没有常年住在这里的。”

年长的民警回答,“有,前些年的时候多,最多的一段时间高达二十几个,后来慢慢的少了,21年的时候有三个,其他都是来住一阵子就走的,到如今只剩下两个了。”

“只剩下两个了?”戚白忍不住问,“那第三个去哪儿了?找到了更合适的地方还是找到家人了?”

年长的民警平静的道:“死了,被车撞死的,住在这片烂尾楼里的流浪汉除了少数几个捡破烂换钱,其他的多是以碰瓷为生,那个就是碰瓷没找好时机,冲出去直接被撞死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显然都很意外竟然是这种原因不在烂尾楼里居住了。

安静了几秒,许年问,“那这么说,剩下的两个都是以捡破烂为生?”

年长的民警点点头,“对,这两个都还算安分守已,就跟上下班一样,白天出去到附近的居民区捡纸箱和矿泉水瓶,晚上回来在这儿住,有些好心的还会给些穿旧的不要的衣服和鞋,虽然过的艰难了点,但还能活。”

“那他们的家人呢?”汪雨问,“还有明明都被送进福利机构了,不比在这儿强的多,为什么还要偷偷溜回来。”

年长的民警叹了口气,“前些年的流浪人员大多都是些年轻的时候抛妻弃子的,年轻的时候不管老婆孩子,年纪大了想找人养老了,但老婆孩子都不认,自己又没钱,又找不到工作,再加上长时间的相对自由的生活,就完全适应不了福利机构的环境,又想弄钱,就大部分都去碰瓷,现在的两个年轻的时候倒没干过什么事,就单纯是命苦,亲戚都没了,也没自己的房子,又没钱,只能流浪,我们也曾将他们往福利机构送过,但都是因为适应不了环境,再加上说什么不想给政府添麻烦,就一直在这儿住了。”

汪雨听的也叹了声气,没再继续问。

一群人说着话来到了一栋只盖了四层的烂尾楼跟前,年长的民警将手电筒打过去,说:“这就是那两个流浪汉住的地方,他们一开始都是各自住,后来随着住在这儿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心里害怕,便搬到了一起。”

大概是察觉到了灯光,一群人还没往里走,就有一串脚步声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