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江清月摇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就是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姜枝可和沈季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什么。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沈季明突然开口：“要和他们告别吗？”

姜枝可的脚步顿了顿。

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

“不了。”她最终轻声说，“我最不擅长告别了。”

而且，有些感情不需要言语来证明。那些一起刷题的午后，一起分享的零食，一起笑闹的瞬间，早已镌刻在记忆深处。

沈季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沉默地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蝉鸣声此起彼伏。

第二天清晨，江清月和韩林风来到教室时，发现姜枝可和沈季明的座位空空如也。课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画着四个简笔小人，手拉着手站在阳光下。

江清月拿起字条，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眶有些发热，但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

“怎么了？”韩林风凑过来看。

当他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清月将字条小心地夹进课本里，“没关系，但还是觉得，能遇见他们真好。”

窗外，初夏的阳光依旧明媚。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某个未完待续的故事。

第十二章

姜枝可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从宿舍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

她下意识地摸向枕边没有柠檬糖，没有皱巴巴的习题纸，只有手机显示着刺眼的时间9月15日7:30。

“我回来了？”她喃喃自语，嗓子干得发疼。抬手摸脸，指尖触到一片湿润。

室友的闹钟适时响起，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起床声。“枝可，你昨晚做什么梦了啊，一直在嘟嘟囔囔说梦话来着。”

上铺的女生闻声探出头：“我也听到了，你一直喊什么‘清月’、‘我还想吃’还有‘别跑’什么的。你这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姜枝可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她扯扯嘴角，却根本笑不出来。

她愣愣地洗漱、换衣，直到坐在教室里，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教授的声音忽远忽近，黑板上的公式扭曲成熟悉的面孔沈季明讲题时微蹙的眉头，韩林风画画时抿紧的嘴角，江清月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的眼睛。

午休时间，她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搜索那本小说。

网页加载的几秒钟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当熟悉的封面跳出来时，她屏住呼吸点开了最新章……

结局变了。

没有为爱黑化，没有抑郁，没有颓废。女主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点大学；阴郁的男主也不再纠缠女主，转而投身公益事业，最后成为知名的动物保护专家。

故事结尾，男女主各自奔向光明的未来，在毕业典礼上相视一笑。

姜枝可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颤抖着截下图，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个世界存在过的证据。窗外银杏叶沙沙作响，恍惚间又回到四人并肩走过的林荫道。

“晚上去操场散步吗？”室友收拾着书包问道，“你最近跟魔怔了一样，也太拼了，应该放松一下。”

暮色中的操场人声鼎沸。

跑步的学生擦肩而过，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规律如心跳。

姜枝可仰头看向渐暗的天色，猎户座的腰带刚刚亮起。

沈季明曾指着那片星空教他们认星座，韩林风非说那像只猫，惹得江清月笑倒在她肩上。

室友挽着她的胳膊说着学校里的八卦，丝毫没发现身边的人魂早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