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睡了。”
姬玦说:“别睡了。”
施溪:“要睡!我还得修养丹田!”
姬玦抬眼看他,不以为意问:“道家灵气紊乱,是会不举吗?”
施溪不想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姬玦却提意见,笑道:“施溪,要不要我帮帮你,也许你已经恢复了呢。”
施溪隔着灯光月色,看着他的脸,失神了一两秒。
但很快本能的警觉,让他拒绝。
施溪深呼吸,坚定摇头说:“不要。”施溪说:“你陪我来锟铻,本就是临时起意打乱自己的计划。锟铻此行很重要,我更得专心点。这些事以后可以再做。”
姬玦:“……”
姬玦冷静问他:“如果我本来的计划,就是来锟铻和你做这些事呢。”
施溪噎住。再一次摇头,但想不出别的理由,于是小声说:“我真的好困啊。”他扑过去,非常自然地把头枕在姬玦的肩膀上,嘀咕道:“让我睡吧。”
姬玦环抱住他的腰,在施溪靠过来时,稍微低了下头,将人搂在怀里。好在他太熟悉施溪了,知道施溪今晚不会同意做到最后,于是一开始欲.望就没真的起来。姬玦一边抬起手取下耳坠,一边淡淡一笑:“你猜不出我的想法,却还挺清楚怎么对付我的。”
施溪锟铻之行,确实是没生什么情情爱爱的心思。观星台【婴】的出现,对他影响太深了,让他坚定变强的心,此行施溪只想得到兵权。
他在云舟上做的一切,本意都不是为了撩拨姬玦,只是担忧自己不举还有想一雪前耻而已,完全没想过会这样……
好吧。施溪睡前暗自发誓,等事情结束后,他一定会对这一切负责。
施溪本就不是扭捏于情爱的人,他连在上在下都无所谓,只要让喜欢的人开心就好了。
“真睡了,晚安。”
施溪和姬玦之前同居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却是第一次,离得那么近。
施溪破【出窍期】都还在偷懒,保留睡眠,宁愿在梦中修行,也不想打打坐修行。
可姬玦太久没睡过了,也不打算睡。
他的手落在施溪腰后的皮肤上,往上能摸到青年的脊骨,沿着脊骨便是脖颈。施溪的头发长而软,密密麻麻,像蛛丝一样,缠在他指尖。
姬玦垂下睫毛,神情在清冷的月光中,晦暗难言。
有太多个长夜,施溪就这么睡在他腿上,安安静静,从夜半至拂晓。
以至于他们间的欲..望好似也会在这种温情脉脉里,等一个水到渠成的收场。
可其实不是。
那些长夜里,他的心事实在太多,与其说是守着施溪睡觉,不如说是在出神想事。
可是破【五蕴炽盛】、爱恨反噬的那些年,他头痛欲裂,是真的想拉着施溪一起到地狱沉沦。那些旖旎又疯狂的梦,全发生在璇清殿。
六州最神秘、最清冷的大殿。他逼着施溪抬头,在他脖子上落下的吻都会留下血痕。以前怕他哭哄起来很麻烦,可是破圣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让施溪偿还自己的眼泪。最好让那溪水涟涟流满指间,让他的恐惧渴望一起跟随呼吸颤抖,如此才算公平。
姬玦吻了下施溪的眼睛,说。
“我在璇清殿真正想养的不是彤果。”
云舟抵达锟铻边境,便不能再往前飞了。
众人提前离开飞舟,施溪经历过那晚后,就非常克己复礼,比儒家弟子还像个君子,眼不视色、耳不听声。
他连自己平日里喜欢和人勾肩搭背的习惯都改了,对姬玦止乎礼发乎情。
墨家弟子都觉得他改了性,他们好生生的钜子,怎么突然沾染上了儒家那群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