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罪臣家产,株连无辜农户的一处实据荀永庄。

郁衡崇在詹事府督查此事,皇上一直不表态,本是有些难度的,但他手段素来阴狠,硬是从几个奴人口中撬出了些零碎证据。

可偏偏有个姓罗的,是伯父手底下一门客的学生,此人应试时被卷进此事下狱,极难缠,凭着那张一字不透的嘴,拖了他这几天。

因着这人在书院里报上去的户籍说是家中父母双丧,家中已无人,只有隔代的两房农户亲戚,很是疏远。故底下人一直没朝这方向去找门路,本也确实能严实合缝的瞒下去,可偏偏那罗氏相看时被郁衡崇给看见了。

罗氏好颜色。

他掀眼看向砚台侧的一枝灰杆狼毫,半晌后只把重阳叫了进来,让他去跑一趟官狱。

这边罗玉铃一路颠晃着出城,中途那婶子神色很是不好,想着这一遭耽误下来,幺女没见着,还凭白被人甩了脸色,赶起马来就更使劲些,一路上又急又快。

回到村口时舅母就等在那,走近些打量片刻就差不多猜到是白跑一趟,但面上不显,只千恩万谢的把那婶子送走,罗玉铃下车跟在舅母后面,脸蛋煞白一片,几乎是摇摇欲坠了,胸口一个劲泛恶心。

见她这幅样子,舅母眉头紧锁,“真是菩萨保佑,你这身板,日后谁家能将养的起……”

罗玉铃想着今日见闻,心间沉沉的压着巨石,世道如此,兄长在京城大牢中毫无钱财挂身,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想着这一遭,她回家后绕到堂屋里,翻出自己的一个小木匣,打开后拿出一布包,连着掀开好几层后,露出一对素银耳坠,很细的圈针,是母亲留下的,罗玉铃捏在手心,抬头看着自家黑洞洞没有烛火的屋子,一时有些恍然。

结果还没等她晚间烧火做饭,大房舅舅却突然在屋外喊她,罗玉铃赶紧把东西放好迎出去,竟是个好消息。

“你大舅母那老乡刚刚托人送口信,说是允了家中探视,你可要去见见你兄长?”

0008 第8章 不安

因着会试进大狱的人,还能找到门路让亲眷进去看一眼,实属难得,罗玉铃在三言谢,将舅舅送走后,回到自己屋里坐了半晌,又把刚刚那个小匣拿出来,将那对耳坠拿出来包好贴身放着。

她左右现在是难嫁人的,娘留下的这东西便用不到,等明日用它当了银钱,能送到兄长手里自是好,若不成,就给两房舅母各拎半篮肉去,权当恩谢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看。

罗玉铃心里有成算,想着今日这一身不便再穿出去,去翻出了身灰扑扑的麻布衣衫,放在床头。

如今夜里渐凉,家中却这般光景,实在无人帮她早早的烧柴火暖屋子,罗玉铃也怕自己禁不住困意睡过去,再烧了屋子,便合衣硬捱着闭上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一激灵,迷蒙中听着院中传来声清脆的瓦罐碎裂声,大约是刚圈的菜园子挨着墙根,那里放着之前用来腌菜的缸,被什么给弄碎了。

罗玉铃顷刻间浑身凉了个透彻,她死死拽着自己身上被角,强撑着身体爬起来,从糊的有些破的窗口缝里往外望,隐约看见个男人身影,精瘦不高,手里拎着个棍状器物,正躬着身子朝自己这处瞅。

村中人皆知罗家遭难,就一个幺女守门,荀永村地处偏僻,没有外人会半夜爬山涉水的找来,所以这时辰此人想做些什么简直昭然若揭。

罗玉铃忍着恐惧,将自己的被褥两下滚卷成一长条,然后从另一个窗口处艰难的翻跳出去。

这屋子后面是柴房,素日堆放些山里捡回来的枯枝,稍大块些的片劈成小条再堆起来,故而尤其扎人,她刚一落地,就被刺的闷哼一声。

所幸那人因着瓦罐碎的声音太大,心虚了好大一阵子才摸到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