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蔺没有再听他们解释，只淡淡道：“按规矩，我不能残害同门。”

那两人当即喜道：“对，对，多谢宋师兄手下留情，我们这就滚。”

宋蔺接着道：“但有些事，不必守规矩。”

苏恒都没有看见宋蔺是如何出手，那两个人就都倒下了，耳鼻流出血来，眼球暴突着瞪向苏恒的方向，苏恒看着两人的惨烈死状，原本堆积了满满耻辱的心里畅快了许多，心底泛起丝丝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

烛光映在苏恒绝美的脸上，半明半暗，如同婉婉而生的罂粟花。

此时，苏祁似乎低声跟宋蔺说了什么，宋蔺听了后不发一言。苏恒依旧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看不出在想些什么，面容美丽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显出几分不真切的精致来。最后竟然还是宋蔺先开口：“起来，我带你回宋府。”

苏恒垂眸不答。

宋蔺沉吟片刻，松开苏祁，过来将苏恒从地上扶起，动作竟然罕见地温柔，简直不像冷血无情的宋蔺。苏恒顺从地任他动作，却忽然笑了一声。

宋蔺动作顿了一下，淡漠的眼瞳转向苏恒：“你笑什么？”

苏恒道：“宋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这样算计我。到时候，即使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宋蔺只道：“我等着那一天。”

“你带我回宋府做什么？你无论怎么处置我，在林麓学院都无人敢拦你。何必多此一举？你就不怕路上我逃走？”

宋蔺见苏恒站直了身体，就松开扶着他手臂的手。“成婚自然要在宋府，难道还在学院吗？至于逃走，路上我会寸步不离地盯着你，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

苏恒震惊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宋蔺沉声道：“成婚。你是听不明白吗？”

“谁要嫁给你！”苏恒怒极，他实在不知道，宋蔺在把他害到这种地步之后，怎么还会以为他肯嫁他！他根本就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你这种人，我多看一眼都恶心，你死心吧，我不会去宋府的！我早就说过婚约作废了，你不是喜欢苏祁喜欢得要死吗？你娶他啊！你娶那个短命鬼啊！反正他也活不了几年了，最好他死的时候你也跟着他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省得我看着心烦！”

苏恒说了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话，本以为宋蔺肯定会生气，谁知道无论是宋蔺还是苏祁，神色都是淡淡的。苏恒借着门口的光瞥了一眼苏祁，发现他面色苍白，由于伤痛折磨，连下巴都消瘦了许多，看起来却还是清远淡薄，只是苏祁看着他的目光，再不像当初那般热切而真挚。

苏恒冷冷看了苏祁半晌，苏祁也平静地与他对视，尚且没有对他指责什么，苏恒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的吗？我能有今日这般境况，不都是你和宋蔺算计的？我倒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能有这样狠辣的手腕，竟是我一直都小看了你！你现在很得意？”

苏祁皱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哪里又妨了你？难道你被别人算计，也要全怪在我头上吗？我今天真不该来看你。”

苏恒冷笑道：“你莫要说你不知道宋蔺的计划，而且听宋蔺叔父所言，你不是也对我落井下石？现在还装什么好人，你难道想说，我算计你之后，你非但不恨我，反而还对我牵肠挂肚？苏祁，你觉得我会信吗？我这次没有斗过你和宋蔺，是怪我自己，我认。说实话，我若是有你们的把柄，我只会做得比你们更绝，但是往后时日还长着呢，你们且等着。”

苏祁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情绪波动太大，他胸口闷疼起来，一时竟不能开口。苏恒冷眼旁观苏祁的痛苦，眼底尽是无法消解的恨意，声音低沉而锐利，像是淬着毒的刀，扎进心窝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