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爱得要命。这种感觉很新奇,倒像是往日里他和苏恒的角色颠倒过来了。
苏恒不知为何,心情烦躁得几乎控制不住,尤其是面对着苏祁的时候。他伸手打开苏祁揽住他腰间的手,动作太大,不小心打翻了那碗药:“说了不喝!”
苏祁一愣,瓷碗在地砖上打碎,药洒了一地,连苏祁的衣衫上都是苦涩的药汁。苏恒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掩饰自己恶劣的脾气,虽然他不是故意打翻药的,可在旁人看来可不是这样。苏恒微微启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来补救,苏祁就道:“没事,我没拿稳。兄长,药没有溅到你身上吧?”
苏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所有想为自己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苏祁开始收拾瓷片,见苏恒一直看着他,就笑了笑:“要是割伤兄长的脚就不好了。”他又低头,弯下腰来一寸寸地看过去,一一捡起。
药味苦涩难言,弥漫在房间里。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苏祁也注意到宋蔺在房间,为了避嫌,就一眼都没有往那边看。苏恒原以为自己打翻了苏祁亲手熬的药,宋蔺肯定是要为他出头,但宋蔺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苏祁,不知在想什么。
苏盛又扶着苏恒躺下,给他把被子盖好,淡淡道:“躺回去,外面冷。”
苏祁直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毫无芥蒂地对苏恒说:“太晚了,兄长你先歇着。我再去熬一碗药来,等熬好了再把你叫起来。今天必须要喝药的,不然明天你的病情会更严重。”
……
这不过是苏恒计策的第一步。
装病,然后就有理由让苏祁每个晚上都来给他送药,接下来的第二步却是针对宋蔺的。不过由于宫墨言这次出其不意的异变,苏恒不得不多花了两分心思在他身上,心里一边忿忿不平,想要收拾他,一边又觉得要安抚他的情绪,免得他在楚星漠和沈翳到来之前就被别人揭穿了是妖。
宫墨言倒是亲来道了几回歉,苏恒都是不冷不热,温和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疏离,搅得宫墨言几天都心神不宁。
至于宋蔺,他似乎看出了苏恒是装病,但他只是隐晦地和苏祁说了一句,苏祁自然不理他。宋蔺也懒得理会苏恒,几天下来,任凭学院里人来人往地探苏恒的病,他只作不闻,竟和苏恒没有说过半个字。
这天,苏恒被学院长老召见,即使是卧病在床,苏恒也不敢怠慢。这位长老是清越宗的老前辈,一手创立林麓学院,关于他的事迹楚州之人家喻户晓,平时他一心问道,一闭关便是数十年,这次已经闭关近百年,出关后开始过问学院大小事宜。苏恒曾去拜见,却连老前辈的头发丝都没有见到一根。
此时苏恒坐在藤椅上,苏盛为他束上青玉冠。
墨发如瀑,衬上青玉温润的颜色,平添几分绮色。
苏盛吻了吻他的发丝,声音低沉:“苏恒,我是否说过,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原本我从不被色相所迷惑,三年前见你第一眼,我却看得入了迷,像是喝醉了酒,连剑都不能拿稳。”
苏恒最喜欢听他说这些甜言蜜语,苏盛这样一个少言寡语、又似乎冷血无情到极点的人,说起这种话来,竟然难得的有天分。苏恒每次听到,心脏就会鼓噪地跳起来,欢快得似乎要蹦出胸膛。
太过惊喜,是以,他忽略了苏盛话里很大的一个漏洞。
苏盛是两年前来到的苏家,却说是三年前第一次见他。如果苏恒肯深究,和苏盛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他还能发现更多的疑点。只是他太信任苏盛,连一点猜疑都不舍得用在他身上。
他心肠冷硬,长到如今的岁数,没有喜欢过人,没有信任过人,没有善待过人,一旦接纳一个人,却又是这样毫无保留,无条件地、倾其所有地信任,恨不得把一颗心都剖出来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