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是会不讲理的。
他觑着苏恒的神色,斟酌着说:“其实胜败都是常事,也不必太过介怀。”
“输给别人也就算了。”苏恒道:“可那是苏祁,连拿剑都是我教他的,十几年来,我处处都压他一头,惯是看不起他的。可我现在却输在了这个小杂种手里,若不是你设了屏障,旁人可就都看见了,内门弟子却输给了外门弟子,我还有什么脸在清越宗待下去。”
“没事,别人都不知道。”楚星漠把苏恒搂在了怀里,又温言安慰了几句:“以后我替你去给苏祁端茶送水,你就别去了。”
“赌约不是这样的,怎么能让你代我去。”
如果能有办法,苏恒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去,但他害怕苏祁手里攥着的把柄,只能忍气吞声。可他终究气不过,也存着故意难为苏祁的心思,第二天一早,鸡刚叫过一遍,他就披着漫天的星光去敲了苏祁的门。
……
只敲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苏祁披着外衫,赤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显然是急着开门,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好。
苏恒连个正眼都不给他,只微微扬起下颔,冷冷道:“起开,别挡路。”
苏祁让开了门,苏恒径直走了进去,然后把苏祁尚带着温热的被褥给抽了起来,乱七八糟地卷成了一团。
苏祁在他身后道:“你来得这么早,自己能休息好吗等一下,你别叠了,你这叫叠被子吗?”
苏恒当然是故意早来,他就是自己少些睡觉时间,也绝对不让苏祁睡安稳了。从小苏恒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到洗衣做饭,小到叠被铺床,在别人看来也许很简单的事情,但苏恒就是一件都没做过,自己都懒得做,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去伺候苏祁?
“连叠被都不会吗?”苏祁看了一会儿,就把苏恒拉开了,依旧自己动手:“那你每天早上,都是谁帮你叠被的?”
苏恒故意气他,凉凉地说:“跟哪个男人睡,就哪个男人叠被。”
苏祁抓着被褥的手忽然握紧了,细腻苍白的手指揉皱了水红的被面,看样子是有反应的,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苏恒见他又变成了闷葫芦,觉得没趣,就想了新法子。
他走到房屋的另一边,掂起紫砂壶给苏祁倒水,却不对准茶碗,故意把水洒出来。盈着清香的茶水淌了满桌,甚至在地上都积了亮晶晶的一汪水。
苏祁站到他身后,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按住了他的手,把紫砂壶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你要是不想做这些,当初又何必答应,为难你自己,也折腾我。”
“谁说不想做了?”苏恒对苏祁笑了一下:“愿赌服输,以后我还是每天都来,你且等着吧,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接下里的几天,都和第一天是差不多的光景,苏恒每次来“伺候”他,都把屋子里折腾得乱七八糟,苏祁仅仅是收拾残局,都要花上小半个时辰。可苏祁还是不肯喊停,苏恒更是憋着一口气,如此下来,先是苏恒熬不住了,他每日早起,晚上又不肯荒废修炼,所以休息的时间严重不足。他身子本来就弱,有一天早课,因为起得猛了,竟然眼前一阵发黑,幸亏楚星漠把他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在地上。
楚星漠担忧道:“阿恒,你别和自己弟弟置气了,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苏恒当然不肯听劝,连楚星漠说的话都没用,可见他这次确实是赌气赌得过分了。既然劝不动苏恒,楚星漠就只能从苏祁这边下手,他特意去苏祁的房间找他,温言相劝了好多话,可苏祁却一句话都不说,最后才挤出一句:“我和兄长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楚星漠道:“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苏祁冷着脸,把楚星漠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