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得容时忍不住的低声抽泣,他不敢有委屈,只有害怕与痛,这是忍不住的生理反应。

“你能对容惜行家法吗?”容景停下,等容时缓过了劲,那生理的抽搐缓了缓,才接着问。

容时咬着牙稳住声线,回答道:“您、您给我容惜的管教权,儿子可以对容惜行家法……”

这么长的句子,对于此刻的容时来说是吃力的,然而比起藤杖的痛,那无穷的愧疚几乎要淹没他。

什么是家法?

他望向那本被他捧在手上许久的家规,那里的每一条都是家法,可是……

又是十下藤杖,这双重的打击,几乎击垮容时的心理防线。

“你逾矩了,容时。”容景一句,直直砸在了容时心思,“你可对得住容惜那一句哥哥?”

容时的心脏好似被一直无形的大手紧紧捏握,他难以呼吸,胸腔好似灌满了酸水,他眨了眨眼,眼眶酸涩到发疼,容景看着抬起头来,满眼皆是悔、疼、惧的儿子,淡淡一句:“说吧。”

容时自然知道,父亲让他说什么。这好似一场自剖,他自己用刀子将自己剖解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他不敢有丝毫的瞒隐,一点点倾倒而出。

容景本已知道全貌,然而从容时自白所闻,容家主终究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一直觉得容时是一个合格兄长,哪怕是在他成长期,他将容惜与容时命运相连。作为兄长的容时,无疑是平白受了许多无妄责罚,然而容时却从未有丝毫怨怼。他担得起兄长的那份责任,领着幼弟,一点一点前行。

然而容惜对他的那全心全意的信任,终究成为容时认为能够挥霍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