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虚荣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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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那般寂静,只有偶然的电话,以及送文件进来的助理,以及添茶水的家仆那小心翼翼的脚步。

容时轻舔了舔干燥的唇。

他的手臂要失去知觉了,已经僵到疼痛。他脑袋里胡乱想着来转移自己的注意,然而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遗忘自己那已经好似坏死一般只剩麻木,却诡异的发疼的手臂。

那本家规不重,但是他已经这般笔直站着举了很久很久。

这场慢性的折磨已经许久,直到容家主结束了工作,终于抬眸正眼看向已经满额冷汗的儿子。

“容少主。”容景一开口,容时便慌了。

他惊慌失措的抬头急促地喊了一声父亲,却不知还能说什么。

那一刻他好似回到了那充满惨痛回忆的少年时期,在巍峨的父权面前颤颤巍巍地发抖。

若是容惜在,他一定会惊异于他兄长在此刻还能保持站立,却不想,这是容时已经因父亲那一声,慌乱到浑身发冷。听说人一旦害怕,那血液便会涌入双脚,以便迅速逃跑,然而容时却觉得这说法不对。为何他此刻害怕,却只能僵直的立在原地?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容景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眼神落到了儿子身上。

容时脑袋里许多念头,他已经察觉父亲是否知道了自己对容惜所做的事情,然而明明那时有许多说服自己的借口,却在面对容景时,只能无力地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原来他心底都知道那些借口,都是那般可笑又幼稚的托词。什么为了好好教训一下容惜,为了让他不再任性,终究连自己都没能骗过去。他又怎敢将这些说辞,讲与容景听?

容景没有一再逼问,而容时也不敢虚弱狡辩,他只是摇头,半晌后才好像才记起要回答一般:“我不知道,父亲……”

容景似乎了然的轻点桌面,指向一旁隔间:“去取藤杖来。”

那一瞬间,容时似乎未能反应过来那一个词,藤杖??

然而他脚步已经不自觉地听了命令朝着隔间走去,推开那冰冷的门,容时一个寒颤,才反应过来,藤杖!父亲要用藤杖责罚他?

那柄藤杖被护理的坚韧又油亮,捧在手中,是一种轻韧与分量的巧妙融合。容时自然是受过藤杖的,但是极少,藤杖罚得极疼,又极重,父亲通常是不会对他用上。

然而等他褪裤撑在那原来已经早早被家仆搬进来的小塌上时,他才发觉,父亲真的是要罚自己了。

藤杖落下,容时只觉得呼吸一滞,身后炸裂开的痛楚是那般新鲜又熟悉。

怎么会那么疼?只是一杖便让人冷汗如洗,那藤杖像是直直敲进肉里,肌理甚至带着骨头好似都在钝钝发疼,然而他竟又好似只落在皮肉,臀面像是瞬间泼了热油,那痛黏着皮肉抖落不掉,刻肌刻骨。

只是一下,容时便觉得难熬透了。

容景本不是在教训小孩时,爱顺道教育的。

然而这次,却破天荒的开口问:“容惜是谁?”

容时喘了几口气,才能发出声音来:“容惜,是我弟弟……”

这问起,容时几乎瞬间能明白,父亲真的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那一刻心慌到了顶点,他控制不住的心虚,指尖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他能发觉刚刚回应时自己声音中的战栗,原来……自己已经心虚胆怯到这般?

听到答案,容景径直挥下藤杖,这次是连着十下。

这十下不留情面,朝着臀峰肉最厚之处,那儿鼓胀起一道刺目的紫檩子,只有薄薄一层皮包裹着翻涌的淤血。

这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