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元辞,容景只是淡淡地看了容惜一眼。而容惜却被这一眼吓得不敢抬头。
“我醒来了,找了你好久。”元辞一点点地凑近,“大晚上还处理事务,好辛苦呀!丢给时崽去做吧,你陪陪我嘛!”元辞揽住了容景的脖颈,装模作样的给容景按摩揉捏。元辞手上没劲,这按摩和玩儿似的,但是却总是能哄住容景。
元辞在那儿哄人,偶尔猫儿似的在容景脸侧蹭,寂静的夜里那轻轻地喘息都格外的清晰,他瞟了容惜一眼,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里都仿佛带着钩子,“让容惜出去嘛。”
容景的办公桌宽大,将元辞挡了大半。
容惜低头连呼吸都放轻,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不愧是他家元辞叔,深谙置敌之道,从不正面刚,知道哄人媚取才是上上之道,此刻的容惜只想将他爹地拉过来学习。他家爹地,每次在他在他父亲手下挨打之时,都是奋不顾身的来护着他,容惜很感动,然后瞧着他家爹地和他一起挨打……
容惜以为自己终于渡过难关之时,只听一阵响脆的巴掌声。
容惜红了脸,即使知道那宽大的桌子将挨打的元辞挡的严严实实,但依然不敢抬头,恨不得整个人都低地板里去。
他家元辞叔,挨打了……
那巴掌着肉的声音,连续了许久。直到一阵哭声之后,才停下。
“裤子提起来,那边站着去。”容景可算顾及了元辞身为家长的一丁点颜面。
元辞抹泪,觉得自己这一趟既丢面子又不曾有点儿作用,堵着气委委屈屈:“那当我没来过行吗?我就回去睡觉……”
元辞看见容景眼神,更委屈,蔫蔫的:“哦。”只得乖乖对着墙罚站去。
而此刻容惜只觉危矣。
容景停在了容惜面前,容惜托起了尺子,捧在了容景面前。
容景接过,点了点那连掌纹肿得都模糊的手掌。
容惜本能的想躲,却克制的硬生生停住。
容惜以为自己对自己已然是不留情,不然也不会二十几下便将手掌罚成如此。
然而容景落下的那一尺。
容惜瞬间哀嚎,将手护在了弓起的腹间,整个人在地上团成了一团。
曾经被容时罚时,骨裂的那种害怕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容惜不敢再伸出手。
容景在颤抖成一团的少年背脊上点了点,只是一个字:“手。”
少年人总是在知痛那一刻才觉后悔,容惜几番鼓起勇气才敢再次把手伸出来,受了容景那一尺子之后,指骨痛的像是碎掉一般,容景没有敲他手指,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痛击已经伤得不行的掌心,那里淤血鼓胀,随时都能破裂一般,各种尺痕层层叠叠,已经看不出尺子的棱角。
“伯伯……呜呜……伯伯”他哥对他还是有一丝留手的,容惜此刻深刻感受到了他哥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温柔。容惜痛哭流涕,虚抱着手怎么也不肯伸出来,然而却不敢求饶恕,只敢一声声叫着容景,哀哀求着:“您、您换只手……”
那哭声太惨了,元辞紧紧闭着眼,恨不得也捂上耳朵。他几乎急得在原地踱步,跨上去几步,又给退了回来。
“伸手。”容景厉声呵斥。
容惜哭得绝望,却还是将手从那安全之处抽了出来,“伯伯,我…知道错了!”
连着十尺再次落在肿起的掌心。
“啊呜呜”容惜尖叫痛吟。瞧见元辞的焦急又急忙咬牙忍住,额间与脖侧的青筋浮起,突突直跳。
容景再次扬起尺子。
“父亲!”推开门,站在门口节奏的敲了几下。
瞧着眼前的场景,容时大概知道他家爹地连连拨了十个电话催他是为了什么。
“容惜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