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沐忆轻蹙着眉,半晌答道:“九。”
“啊”容舒拖长了声音,语气带上了些凄凉,九,也是很重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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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一阵沉默,容舒瞧着在跪着安静反省,然而却一直在思索着怎么才能将这瓶要送出去。
“容舒,你知道在受罚前你需要坦白一切,你心里的感受都不得隐瞒。”教皇的声线是清悦,却在加重时带上某种奇异的威严。
容舒曾经总是觉得,这个令人俯首的教皇冕下声音是不是也是他的武器?好似带着细密的电流,会麻痹你的防备心。
容舒喜欢听他的声音,众人想听这嗓音半步梵音都是奢求,然而他却能听到这本该出世的人念故事哄他。
容舒忆起他才来教廷时,夜夜难眠,直愣愣地睁着眼等待天明是常事。沐忆总是会在他睡前亲自端来水杯,手心贴上他的额头。
“今天没有哪儿不舒服对吗?”
容舒有时回答,有时便会闭上眼假装睡觉。其实听见了沐忆的声音他便很舒服。
那时候的容舒还不知道为何沐忆要他来教廷,却没有什么事情,每日只是侍弄花草,投喂鲤鱼与幼雏。只有一样令容舒不解,每日要去沐忆那儿,领10下戒尺。
那时戒尺落在手心,不轻,但是仅仅十下,却又无关痛痒,疼过一下便过去了。容舒第一日愿意去,便是好奇,沐忆堂堂教皇,连陛下见了都要行半礼尊称一句冕下,他为何要与他一个求死之人浪费时间?
可是夜里的陪伴,那轻声的询问,手心妥帖的温热,都令容舒无法抗拒那十下戒尺。
容舒记得清楚,是第七日。挨完十下手心的容舒习以为常的收手,却被一把抓住手腕,戒尺敲了敲攥紧的手指,示意容舒打开。随后沐忆的捏住了他的指尖,只见眼前的人儿脸上带上了疑惑与不安。
沐忆问:“你要与我坦白一切吗?心里的感受都不得隐瞒。”
容舒不说话,轻轻摇头。
沐忆道:“你手心会再挨20下,会很疼。”
容舒诧异的微微张开的嘴,瞧着沐忆扬起戒尺,狠狠落下。
疼!
那薄薄的皮肉犹如被火烙一般,积累的痛楚直冲颅顶,容舒几乎要流泪,死死咬住唇,眉眼都要蹙成一团。
“疼!疼!冕下!疼!”容舒手中缩不回。只能瞧着自己的手心被戒尺一点点抽肿。直到二十下结束。
“有什么要和我坦白的吗?”沐忆再次问道。
容舒一愣,沉默半晌后,依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