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忆不曾生气,只是接着道:“这次我会罚这里,”戒尺落到了容舒臀上,“40下,会比刚才的手板还要疼。”

“冕下!您……”容舒的不安越来越盛,“您要我坦白什么?”

沐忆点了点他的手臂,容舒一下便明白了。

“第一日我叫你来领戒尺,我说,我替你罚了,你便要原谅自己了。”

容舒的手臂上有前一日夜里小刀留下的割痕,整整7条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前臂。

容舒不太记得,他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哪会记得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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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在好转。我以为一切都都去了。我以为……

容舒对着镜子,却发觉里边的那个人在朝着自己咆哮。

一刀,两刀。

一刀。

两刀。

容舒闭眼,胸腔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那声音刺耳的犹如捶鼓。

白日里强打精神,与自己做戏,夜里却发觉依然骗不了自己。容舒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只是愧疚越深、自责越深。

沐忆发觉了他手臂上那一段段割伤。

“想要与我坦白什么吗?”

沐忆再次问道。

容舒愣愣地,满脸挣扎,许久也说不出一个字。

只是那却知道对面的人在等,并且可以一直等待。他几次抬眸,瞧着那位冕下认真却温柔的目光。

“我是不是……不该这样,弟弟们,其实很爱我,容景也是家主了,没人可以欺负我们了,我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对吗?我该开开心心,我该没有忧虑。我还这样……寻死觅活,”容舒的表情看着叫人难过,“我是不是太不知好歹?”

这段话仿佛是一种过度的消耗,容舒轻轻地喘了起来,他不再敢抬眸,他怕从任何地方感受到一丝责怪与不解。

“容家的大少爷,怎么会有忧郁症?怎么能得忧郁症呢?怎么可以轻生?怎么配轻生?比我苦的人太多了,我……太……”容舒一个人喃喃着,然而每一句话都是在自己的责怪。

容舒陷入了一个困境,沐忆却知道单纯的开解毫无用处,当初每日的十戒尺便是这样,让一些轻微的伤害,去救赎他的莫名的“罪孽”。

“所以,愿意受罚吗?如果你错了,容舒,你愿意受罚吗?”沐忆并非玩笑,他瞧着容舒渐渐松开的眉头,再一次重复道:“我来罚你,你愿意交出这权力吗?”

容家送来的药物被混在水中定量饮下,沐忆尽可能不让容舒对自己有一丝的负担。然而却不想一个星期的平和后再次出现了这般情景。

“一切我来做,你是否错误我来决定,如何惩罚我来决定,你只需要毫无负担的将一切说与我听。行吗?”沐忆将人揽入了怀里,感受着这身体还有一丝不能自控的颤栗,他附上他的背脊,轻轻安抚。

沐忆说这次的惩罚很会很重,他可以害怕却不必担心。

容舒被褪下了裤子,这一刻是挣扎的,他知道这不是侮辱,却还是趴在卧榻上将脸埋进了手臂间。

沐忆是第一次责臀,用的是容舒熟悉的戒尺,然而却真如他自己所说,很重。

瞬间炸裂开的痛楚,让容舒无法适应,他忍不住的双腿乱踢,侧身往卧榻里边藏。

就一下沐忆便停了下来,伸手揉了揉。

沐忆的手指骨节分明,揉伤时并不是软软的触感,然而那温柔而带着他体温的手指却很舒服。

揉伤的时间不知是责这一下的多少倍,容舒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小声地:“不疼了……”

容舒抿嘴,这句话好像在请罚求打……他又把脸埋进了抱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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