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元闻言,肉眼可见地沉下脸来,不高兴简直写的清楚明白:“什么叫我怎么还在这里?”

他说:“你是我家的小妾,我是你的夫君,我难道不能在这?”

祝小蓟:“..........小郡王。”

他深悉一口气:“你,已经给了休书予我了。”

他说:“休书,知道休书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你我今后再无瓜葛,我祝小蓟是死是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薛景元盯着祝小蓟看了一会儿,片刻后忽然道:“那休书在哪里?”

祝小蓟:“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记得我写过休书了。”薛景元也不知道是脑子撞坏了还是别的什么,竟然道:“我什么时候写的休书?莫不是你故意说的,我竟不知。”

祝小蓟:“..........”看着薛景元一副想要抵赖的模样,他气地浑身发抖,怒斥道:“你........你无耻........”他一边说话,一边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而剧烈咳嗽起来,薛景元怕他咳血,只不再说话气他,等祝小蓟平静下来之后,他才俯下身把祝小蓟抱起来,让他靠在床上,随即让人把熬好的药端进来。

“喝药吧,医生说你身体不好,药小心调养。”

薛景元拿过药碗,舀了一勺汤药,怕祝小蓟一直好不起来,竟将勺子直接怼到祝小蓟的唇边。

药汁刚熬出来,烫得要命,祝小蓟被烫得差点蹦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过脸,眼泪就刷的一下流下来了:“..........”薛景元一愣:“就是给你喂一次药而已,不必这么感动吧。”

祝小蓟:“.........”他恨不得掐死薛景元,伸手把凑到他唇边的勺子推开,哑声道:“不用你喂。”

他说:“我不喝。”

薛景元见祝小蓟一直偏头躲他,怎么喂祝小蓟也喂不下去,最后脾气也上来了,直接伸手掐住祝小蓟的脖子,砰的一声将他抵在了床边。

祝小蓟的后脑勺抵在床头,疼的两眼发黑,听见薛景元沉声道:“祝小蓟。”

他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药喝完后,就和我回家。”

言罢,汤汁就再度送到了祝小蓟的唇边。

祝小蓟咬紧牙关,并不喝。

“........倔脾气。”一根手指伸了过来,压进祝小蓟的唇边,将他咬合紧密的牙齿打开,“来人,给我把药给他灌进去。”

清苦的药汁很快从舌尖蔓延到喉咙,祝小蓟被掐着脖子和下巴,难以吞咽,可药汁又源源不断地从口中灌进来,痛苦的眼泪糊了满脸。

最后他实在受不住,被呛的用力咳嗽起来,灌下去的药汁也尽数吐出,沾到了薛景元的锦衣之上。

薛景元:“..........”他错愕地看着自己做工精细的衣服被弄脏,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的阴沉起来,瞳色如同墨一般黑。

“祝、小、蓟!”

薛景元气的刚要发怒,忽然听见祝小蓟哑声开了口,声音虚弱:“你既然恨我,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祝小蓟抬起头,眼眶已经被眼泪浸湿,悲伤化在里面,像是千丝万缕解不开的情绪,浓的似一汪死井之水,已经没有了翻涌的力气,只剩平静的绝望:“薛景元,为何要这般折磨我?”

第117章

这句话像一捧凉水一样,嗖的一下就把正准备出声的薛景元心里的熊熊怒火给浇灭了。

自从上辈子祝小蓟连丧两子疯癫失声之后,他就很少和薛景元说话了,更别提这样尖锐的顶撞和反抗。

上辈子的祝小蓟,是虚弱的、苍白的、透明的,走路的姿势都像是飘渺的魂魄,好似风一吹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