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谆谆教诲,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除了你,还有苏郁仪。”太后拍了拍孟司记的肩头,“你们俩啊……”
说到这,她便停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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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赵公绥被处刑。
郁仪独自去观刑。
她端着一碗椒柏酒走到赵公绥面前,赵公绥神色冷淡,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这碗酒是替赵子息敬你的。”郁仪说完却不喝,缓缓浇到了地上。
“赵公绥,你身上的罪孽不止今日这一件,终有一日,还会有人挖开你的坟墓,鞭笞你的尸骸,将你挫骨扬灰。”她目光幽幽,“我与你,都等着这一天。”
赵公绥冷笑道:“身后之事何惧之有,你害我至此,纵然到了泉下,我也不会放过你。”
郁仪猜到他会这么说:“你要记好了,杀你的人是谢家的后人。”
此话既出,赵公绥便愣了一下,他随即道:“不可能,谢云华九族皆灭。”
郁仪没有回答他,扶着自己的腿缓缓站起身。
她举目四望,只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却没有任何人为赵公绥一哭。
“你看到了吗,你汲汲营营半生,而今落得如此下场,为你送别的人只剩仇人之子,这难道不可悲吗?”郁仪缓步走下台阶,身后的刽子手开始指挥着将赵公绥的嘴堵上,他盯着郁仪的背影,满眼愤恨与不甘。
春日的长风吹满郁仪的袖袍,她听到身后马鞭甩动的声音,马蹄声声如鼓点般密集。
空气中不知何时泛起一股血液的甜腥。
她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听着百姓的喝彩声,心中既没有酣畅也没有兴奋。
昨日可以将你捧上高台,明日又会将你弃之如履。
为一个人定罪之后,似乎他身上的功绩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但这一切,对谢垂容而言,不过是一种最无能为力的弥补。
谢家如今的确九族皆灭,她身上流着的也并不是谢家人的血。
用赵公绥一命来告慰谢家满门,的确是太轻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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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很久没有抚琴了,今日天气好,她命人取来了她的凤鸣琴。
“苏郁仪,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