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忍不住,对着谢允大喊:“她在骗你!谢允!她不是我。”

可他听不见。

他看向林夏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依赖。

5

林夏是喜欢谢允的。

从我们被派任到朱巴的那天,林夏就对谢允一见钟情。

她替他整理装备,帮他换药。

我飘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低语。

“谢允。”

林夏的声音柔软得像毒蛇吐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谢允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道:“不记得。”

“是在难民营。”林夏轻声说:“你凶了我,又救了我。”

我飘进屋里,对着谢允喊:“那不是她和你的初见,是我和你的!”

谢允只是皱了皱眉,像是被什么干扰,却又抓不住那缕思绪。

只好任由林夏自顾自的帮他回忆。

可她说的,都是我和谢允的记忆。

6

第一次见到谢允,是在难民营。

我刚结束对政府军的采访,防弹衣里全是汗。

头发也黏在额头上,狼狈得要命。

他站在联合国装甲车旁,正在给一群小孩分发糖果。

迷彩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记者小姐。”

他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得像瞄准镜:“你最好退到安全线后面。”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确实太靠前了。

但战地记者的自尊让我嘴硬:“怎么,维和部队还管记者站位?”

他三两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把我往后拽。

就在这瞬间,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我刚才站的位置,溅起一片尘土。

我惊魂未定,他却习以为常。

“现在呢?”他挑眉看我,手还抓着我手腕。

我挣开他的手,注意到他手里正握着我的丝巾。

在军绿色制服衬托下格外扎眼。

“这是我的。”

我干巴巴地说,从他手里抽回来。

谢允愣了愣,随即笑出一口白牙:“这是国内的流行趋势?我看你们记者都系着。”

“是护身符。”我翻个白眼。

“红色在战场上最容易辨认,也容易找到。”

他点头,冲我行了个军礼:“谢允,中国维和工兵连。”

“温酌,《环球前线》记者。”

我按下快门,拍下了他站在装甲车旁的样子。

这张照片传后来获得了荷赛奖,标题是《战争与微笑》。

没人知道,从那天起,我的镜头总是有意无意地寻找谢允的身影。

而他,也总是很巧的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们不说话,却在找到对方后相视一笑。

像是与生俱来的默契。

7

真正熟络起来是在两个月后。

那天我在难民营采访到很晚,回程时吉普车抛锚了。

“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