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月光打在薄薄的蓝色窗帘上,很亮,帘子被悬挂在空中的电扇吹得飘来荡去,于泽秋侧过身子,看向一旁的周迟。
周迟睡得相当平稳,不凑近根本察觉不到此人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发尾还带着一点沐浴过的湿润,搭在枕巾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他倒是一回家,睡舒服了。
于泽秋热得睡不着,竹席也被体温暖得微微发热,他摸了摸周迟凉凉的那半边,心中不平,就一点点蹭了过去,脸颊埋在周迟颈后。
本就脆弱的木头床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音。
他的鼻尖顶在凉滑的皮肤上,嗅到一股周迟独特的清凉气味,心中燥热的暑劲消了大半,情不自禁又向前拱了拱。
“周迟。”他用气声喊,怕惊扰了隔壁周迟的父母。
再一垂眼,他心中微微一惊,不知什么时候把周迟脖颈拱出一小片红印来,在白皙的肤色衬托下特别显眼。
于泽秋装作没看见,将周迟衣领向上提了提,又喊了一声。
周迟不乐意跟他躺一床被子里,两人隔着一层夏凉被,睡着睡着,他就钻进周迟被窝里了,现在正背对着他,发尾乌黑。
窗外蝉鸣声一阵阵传来,挺吵,他也一回有这种体验,十分稀奇。
“周迟。”他没喊醒。
可能是回了家,周迟紧绷做作的姿态都少了许多,躺在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上,睡得比以往都沉。
他睡不着,非得犯贱,手指头沿着周迟下衣摆钻了进去,摸了摸周迟凉又有韧性的小腹线条,又一根根地数着腹部那几条青筋。
这种酷暑难耐的夏季,他也没心思想其他事情,单纯就是睡不着无聊,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刚好周迟身材好,皮肤又凉,摸着挺上瘾。
没摸几下,周迟忍无可忍,转过身给他了一拳。
“你没睡着啊。”
周迟:“......”
睡着了也能被你鼓捣醒好吗?
他一转身,于泽秋就在他正正跟前,两人鼻尖间隔不到一厘米,于泽秋极近距离地观察周迟,他发现周迟的眉眼生得真是非常好看,薄薄的内双,瞳孔残留着一丝刚醒来的失焦感。
周迟静静开口:“你斗鸡眼了。”
“......”
于泽秋权当没听见,没忍住又伸手碰了碰他黑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刮在掌心,很痒。
“周迟,周迟。”
周迟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打了个哈欠,眼尾被逼出一点水光,很不耐烦地说:“干什么?”
“我好热,你不觉得热吗?”
“离我远点儿就行了。”
于泽秋低闷的笑了两声,显然脑子又开始犯病了:“不行呢,那更热了,你身上特别凉,像块儿玉一样。”
周迟把他踹开,他也不执着追随,和周迟一块儿平躺在床上,齐齐看着天花板。
两人逃离北京,来到这种偏僻的小县城,似乎都不装了,左右也没外人看。
“周迟,墙上的照片儿什么时候拍的呀。”于泽秋自己睡不着也绝对要拉一个垫背,他想起照片上的周迟,手里紧紧攥着一串糖葫芦,眉心一点红色的圆贴,脸上两侧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笑得很灿烂,身体被裹得厚厚的,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黑。
他记得在他身边,大人也总爱给小孩额头贴圆点,能显得小孩像年画娃娃,出门更讨喜一些。
大山里长大的周迟,也免不了被贴上圆点,足以证明周迟的爹妈是真的爱他。
后来为什么这么冷淡寡言呢?于泽秋搞不懂。
周迟有些烦他:“我也很好奇,你的脸皮是出生就这么厚的吗。”
“还是后天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