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做吧,已经很晚了。”
“来不及。”
周迟定下来的事情,一般没什么人能再去动摇。
祁斯贤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锋利,似乎想从中搜寻出什么东西来,再要强制周迟留下来时。
周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他一旦意识到自己在某个人心中占据绝无仅有的重要地位,就会毫无顾忌,姿态欠揍又让人无可奈何。
这一声犹如什么讯号,将男人将要浮上心头的疑问又生生压了下去,只能道一句:“把外套披上,晚上冷。”
周迟穿上了祁斯贤的大衣。
黑暗中,他的耳垂忽然被一点湿润的东西蛰了一下,鼻息喷在脖颈上,而后,有人深深嗅吸了几口。
才披上的大衣被拽落在地面上。
一种被藏匿在暗处的虫子攀爬的恶心感悄悄漫上。
“你老公睡熟了?”是于泽秋的声音,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呆了多久,声音带着一点点躁动:“好想你...”
两人近在咫尺,他喷出的气息就在周迟颈侧,在那片冷白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味道好奇怪。”有股甜腻腻的腥味。
周迟只给他一小片侧脸,眼皮是薄薄的内双,睫毛黑又长,在下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转眸时冷冷地盯着他,冷情又讥讽。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角色扮演:“我们别吵醒他...”
周迟却不想和他啰嗦,直截了当地拍开他的手,问:“你怎么翻进来的。”
于泽秋眼睛微微下瞥,在黑暗之中眯起眼睛打量周迟,脑子里风云变幻,从周迟还算稳健的步伐中得出他们二人应当没做多久...至少没有很激烈。
他偷听墙角半晌,也没听到类似于周迟高潮后呻吟的声音。
这样一想,他就笑了起来。
周迟个子高腿长,倘若跪在地上被人掐着腰操进去,后臀会被撞得发红,周迟臀腿肌肉结实紧绷,倘若骑在胯上也很带感。明明长着这样一副勾人的身体。
偏偏,跟了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不知道在哪儿看的消息,没什么科学依据,但他在此刻不合时宜的想起来了。说男人的黄金期只在25岁之下,年纪再涨一点儿...性功能就开始渐渐颓靡。
他不无恶劣的揣测着这两人的性生活,也许祁厅长有心却无力,守着个宝贝疙瘩却不能吃,恐怕周迟自己骑着动的次数多一些...据说,下面越不行,便越会想着法儿去折腾人。
啊啊啊,真的好可怜。
他看周迟的眼神里都沾染了一点点怜惜,以及逐渐升腾上的欲望。
他又重复了一遍:“好想你。”
周迟却不以为然:“多想?”
于泽秋的呼吸声一下重了,他低低笑了一声,咬着周迟的耳廓,故作挑逗、似真似假道:“日日夜夜想,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我一整颗真心都在你这儿啊。”
周迟冷笑一声,逗狗一样逗完了又将他推开。
“别总拒绝我...他还能干你几年呢。”于泽秋伸手拦住周迟将要打在他脸上的巴掌,将他的手指一根根伸展开。
周迟的骨节偏大,手指修长,指腹和掌心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以及微微凸起的疤痕,但总归是骨相极佳的一只手,他温柔的摸了摸变形的尾指,轻声开口:“还疼吗?”
才抬起脸,就挨上重重的一记巴掌。
“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倒是很熟练。”
周迟收回左手,慢吞吞地冷笑一声:“今天爽了吗?爽够就滚回去吧。”
这一巴掌在他的意料之中,脸颊上浮上一层麻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