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1 / 2)

他不再是那个被茶石天坑的鲜血不再入他的梦,他似乎真的像先生说的那样,把自己从仇恨里掏出来了,他想,或许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

萧驰野从无数人的鲜血里拉住了沈泽川的手,把他从蚀骨的痛苦里扯出来。

沈泽川亦是行到了那场暴风雪里,抱住了那独自奔跑了数十里的狼崽。

他的怀抱实在暖和,像屏障一般,把伤痕累累的萧驰野保护在怀中。

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萧驰野俯下身来吻住他,不要他在颠簸里离开自己半分,也不要他的喘息时脱离自己的掌控。每一下都只重不轻,让被褥间潮湿,也让沈泽川颤抖。

曾经,他觉得自己是深深扎根于鸿雁山的木,呼吸和心跳都依附于此,他活是跟着鸿雁山一起活,死是跟着鸿雁山一起死,他看离北苍茫广阔的天空是和鸿雁山一起,看明明灭灭的草原烽火还是和鸿雁山一起。

可现在,他变了,沈泽川是他的生,是他的死。

他好爱他。

沈泽川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萧驰野,血肉包裹着的心脏勃勃地跳动着,打从心脏就烧起来的炙热顺着血管一路流窜到指尖。

沈兰舟揩了揩萧驰野额角的汗,食指又一次摁在他眉宇间,他太深情,又把渴望写得太过清晰,他给自己织了个可依可靠的梦,然后一心付了出去,年轻的狼崽沉溺在这种依靠里,拿自己最宽厚的胸膛挡住了寒风。

他们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渴求,是深渊中彼此唯一的光,是这纷繁乱世中,要一直一起走上高殿的伴侣。

他们在昏暗里纵欢,汗水交融,湿成一片。除了对方,什么都没剩下。

潮湿的夜涌动在斑驳的树影间,竹帘静歇,廊下没有人候着,屋内的私语都藏在垂帷里。庭院里的竹筒倾斜,在雪片间泄着清凉的水,冲刷着冻住的苔藓。猛敛翅歇在廊下的横杠上,歪头听了半晌,又歪过头闭目睡觉。偶尔几声寒鸦鸣,也吵不到有情人。

* * *

姚温玉枕在乔天涯的背上,勉强睁着眼,看着阴沉的天空,道:“手可摘星辰……”

“歇吧,”乔天涯说,“今夜没星辰。”

夜晚小雪拂面,姚温玉抓了把虚空。他的酒气混杂着药香喷洒在乔天涯耳侧,忽然道:“你红什么?”

乔天涯没回答。

“你热什么?”

乔天涯还是没有回答。

姚温玉俯下头,在乔天涯的后肩上埋起脸,喃喃道:“天生我究竟何用?行不通,道不明……既没有凌云志……也不见富贵命……”

乔天涯踩过薄雪,靴底发出吱吱叫的轻响。

姚温玉手掌轻拍,跟着雪声,低吟道:“古来圣贤皆是死,唯有饮者留其名……”

乔天涯觉得自己后颈被濡湿了,他知道那不是雪化,但他仍然说:“雪掉进来了,你替我挡一挡。”

第201章 强欲

沈泽川起不来了, 腿内侧都是牙印, 被萧驰野压在身下睡到了巳时三刻。费盛来唤的时候,沈泽川还没醒, 萧驰野俯首, 从后边吻他, 硬是把他吻得快要断气了。

“饶了我吧,”沈泽川费力挣扎着, 最后趴回被褥间, 眯着眼,对萧驰野哑声说, “我……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沈泽川哪儿都红, 被咬的、被捏的, 后颈最可怜。萧驰野的胸膛抵着他,让他热得流汗。

昨晚最激烈的是坐怀,在萧驰野怀里,被把住了腿弯, 只能靠着萧驰野的胸膛。

沈泽川在颠簸里忘了偷欢这回事, 把“阿野”和“策安”颠倒着喊, 喊得自己泄了。后来沈泽川伏在枕上,又搞湿了底下的被褥,忘了几回,只记得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