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王已经穿好衣服,要离去了。

“既然倪郎不愿嫁入王府,明早便回家去吧。”

背对着床榻,倪程予只能通过地上那滩尿看他冷漠的面庞。

床上人虚弱地爬起来,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

白发贴在潮湿的身子上,发梢间还有几颗唇印。

“夫主,可你已经破了我的身子……”

“马车天亮就到。”

他还没说完,就被沉王打断。

话音一落,紧跟声门响。

“呜呜呜呜呜……”

倪程予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他本来就是想走的。

一双骨感的腿万分酸软,勉强支撑起孱弱的身子下榻。

他四处寻找帕子,想弄干净穴里的白浆。

为爹娘献身哭求夫主(麻药、小郎中被抱进营帐后入、初次跪舔王柱

倪程予出了轿子,打起他随身携带的纯黑色油纸伞来。

阳光有些刺眼,他睁不开。

白化病的雪色睫毛在阴影里抖了抖。

走进小巷,看见家门院墙都被重新整修过了。父母都没去工坊,只在家里做些零散活儿。

“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是惊慌的,又像是责备。

父亲却兴奋起来,手里打磨的镯子都扔下了。

“纳郎入府有个走过门儿的仪式,意思是沉王今晚就能派个轿子来迎他回去,给个名分!”衣咦,零散¢8ˉ二乙

“我...我是...我是被赶回来的,沉王不会纳我为郎的......”

程予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现自己丢了清白,还丢了活儿。

他身体不好,异人白化还先天虚弱,去做个小侍都是没人要的。

也就医馆老郎中心善,愿意留他整理药材。

结果他被拖走,这样无缘无故消失了好几个月。

他还没来得及说清楚,身后跟来的王府家仆们纷纷冲进家里去。

“哎哟喂,你们干什么?!”“那都是沉王给的,怎么还收回去呢?”

之前送来的聘礼都被抬走了。

手拿账本的家仆过来,凶恶至极。

“还差他妈的几百两!你们有什么值钱货能典当的?马上给兄弟们拿出来!”

三个人一年不吃不喝不睡都存不下十两银子。

父母面面相觑,惋惜地看了眼程予却没有责怪。

“我们修屋子都给花了,一时半会儿实在凑不齐......”

“这位爷,求您再宽限宽限!这是祖传的玉佩,你看能不能抵几个钱?”

低三下四地恳求就差跪下了。

父母是养父母,收留他这个不满月就被丢出马车的弃婴。

他却害爹娘负了巨债,受恶仆侮辱、街坊嘲笑。

“爹娘,我去山上挖些草药。”

“你不能晒太阳......”

母亲想留他,却只听见关门的响。

好巧不巧,沉王今天在郊外打猎。

骑着比夜黑的高头骏马,金弓银箭,枣红的束发飘在风中。

身旁四位夫郎共猎,异国贵族安伊、州候薛宁佑、将军次子廖凯、和有些声望的前刁民头子耶律青霄。

家仆护卫近百,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倪程予打着伞远远绕开他们,钻进深林里去继续挖草。

一支箭蹭过他脚踝,带出几丝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