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吗,当没听到低头整理病历,周肆转悠了一圈,却没走,而是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来,胳膊撑在腿上发呆。
“其实我只是不想跟他牵扯上别的关系。你也知道,有钱人家是非多,他是孩子血缘上的母亲,如果想仗着这个身份做点什么,我们周家势必要被赖上。”周肆摸摸口袋没烟了,医院也不给抽,只好空着手,局促地搓着,“我跟他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周家替他家还了债,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荀铮眉毛拧了起来,“周先生,我对你们家的事情真的不关心也不想了解。”
“不是,荀医生,你听我说完,你也是医生,应该能开导开导人吧,对不对?”周肆不依不挠,“你能不能从心理学上解释解释,为什么我越拼命把他往外推,越没办法跟他清白?”
“我也是,我大哥二哥也是,我们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对,还是他暮成雪用了什么方法暗示我们,给我们下套?”
荀铮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是这样的,周先生,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不是所有医生都懂心理学,第二,你这个情况不需要心理学也可以解释。”
“暮成雪一个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孕妇,每天活动的空间就一个卧室,他应付自己的心理问题已经很困难了,根本不会有闲暇去考虑你们的感受。你一个跟他做过最亲密事情的人,嘴上说着划清界限,却要用最极端的方法制造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们一般管这个叫没事找事。”
周肆瞪大眼睛:“荀医生,你这”
“我接手了那么多产妇,她们要脱光了给我看,必要的时候我还得把手伸进她们身体里做检查,但是我没有一边说自己是清白的,一边用刀捅她们来证明我自己。我心里没鬼,所以我不需要证明。”荀铮道,“我这么解释,周先生你能理解吗?”
“行吧,就算是我没事找事吧。”周肆想反驳又无从说起,“那我怎么做比较合适?”
“除非是必要的医学检查,否则我不会去看望任何一个病人。”荀铮告诉他,“但是我能保证每个人的病况都在可控范围内。”
“行了,明白了。”周肆站起身,“打扰您了,我马上去安个监控软件。”
荀铮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真是明白了个鸡。
小瞎子被绑架二选一
早上六点半,暮成雪就醒了。医院的早饭是七点开始,他要在病床上等到点才能吃饭。
屏幕里的小瞎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下身的产道缝了针,肚皮上都是推腹的淤青,动一下都疼。导尿管能帮他排尿,翻身擦身会有护工来负责,他除了躺着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能做。
七点,终于可以吃饭了,护士忙得很,只能自己吃饭。暮成雪笨拙地把食物往嘴里塞,他应该没吃出来什么味道,嚼两下就咽。吃完又躺回去继续睡,周肆有时候也挺佩服他,不能动就硬生生睡好几天。
睡到中午,吃午饭。睡到傍晚,吃晚饭。护工给他倒了便桶,帮他擦干净身体,就关灯让他继续睡。
周肆看了几天,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没什么好看的,第二,护工手挺重,暮成雪看上去挺疼。
周清这几个月都住在外面,暮成雪临产时还去外地出了趟差,等到生完了才回来。他看上去还挺稳得住,也没有去医院看一眼的意思,只是当晚回了家里住。三个人不约而同在暮成雪的空房间门口见面了,打个招呼就各自回屋。
一星期过得很快,他也打电话问过荀铮暮成雪什么时候能出院,得到的答复并不乐观。暮成雪伤口恢复得很不好,人也有明显的抑郁倾向,他的意思是,不如让暮成雪家里人来看看他,或许能让他振奋一点。但是周肆选择性无视了这个意见。
“明白了,我下午过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