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不少,同时还深得了民心拥护,也助他以实力和功绩将这相位坐得更稳固了些,减轻了朝中诸多猜疑。

可回来后休息了还没多久,秦家又出了这档子事,叫他如何能不为之操心担忧?

空气中飘散着股淡淡的药香,甜凉通透。皇帝深吸了一口,只觉大清早起来后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稍许,应是助眠安神的。裴钰难得睡这么沉,元靖昭在床沿坐了许久,他也没察觉到,只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翻了个身,然后面向里侧,右手无意识地抚向了尚且平坦的小腹。

裴钰向来畏冷。如今早春初暖还寒,房里燃有炉火,元靖昭用指尖小心挑起绺他脑后柔黑垂软的发丝,无聊地缠着圈把玩了好一会儿,又觉得有些热,便起身脱了外袍去放到椅子上。谁料一转身,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那双柔和秀美的眼眸半睁着,似是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见他怔怔地看过来,带有微微润红的面颊半掩在软被里,也不开口说话,竟是平日里很少见的迷糊模样。元靖昭不禁笑了笑,清清嗓子道:“令安?”

闻言,裴钰猛地睁大眼,急忙坐起身来,咬牙忍过阵急促的眩晕后才哑声问:“陛下何时来的?恕臣未能及时迎接”

在相府卧房就寝时,他一般不会束胸,因而此刻看过去,分明可见在那件轻薄的白色亵衣下面,乳肉隆起了两团丰盈的弧度。元靖昭还清楚地记得握住那对奶子揉捏时的绵软手感,不由下腹一紧,喉结深滚,抬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道:“我刚来不久……看你睡得沉,便没扰你。”

裴钰很快穿戴整齐。想着皇帝这么早亲临相府,定是又有要事相商,以防万一,他特意在洗漱后服下了颗止吐的药丸,好在用早膳时也没出现什么意外。饭后他们一同在后院花园中边散步边聊,元靖昭说:“昨日你去见过谢知了?”

此时正值杏树繁盛花期,微风吹动中,粉白花瓣翩然落下。晴阳升天,裴钰望向结满了花朵的枝头,轻声道:“陛下前来,可是有新消息了?”

皇帝没否认,但也不急着告知裴钰具体,而是说:“此事我不想你过多参与其中。”

“昨夜里宋致来密报说,秦城投靠敌军一事存疑,可临远城被攻占、百姓伤亡不假,他已经尽可能地将逃出城的伤民护送去邻城疗养。若最后真查出了秦城是遭叛党陷害,按大齐律法,他守城不严,应当受罚。”

帝相并肩而立,元靖昭又道:“你与谢允相识要比我早,和秦熠也共事过。去年你回京复职,他们二人皆是力挺你的,而今秦家出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次,你就放心交给我处理吧,好不好?”

裴钰心里也明白,他确实应该避嫌。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应该安心遵旨就是……

“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这几日我会暂停朝事,你就静心在府中休养。要是再有人为秦家一事来寻你帮忙,别答应他们,最好也别见。你放宽心,有我在。”皇帝说着,回想起昨天目送裴钰出宫时的清瘦背影,宽大朝服衬得他身形愈发细弱,着实令人心疼。

先帝病重的那几年,朝中佞党作乱,皇子明里暗里争抢夺位。裴钰不得不诸事都亲力亲为,辛劳苦累。现在他元靖昭成了天子,又不是无能昏君不成事,怎能让裴钰还如此劳累?年前去陇西关奔波数日体察民情已经令他够辛苦了,回来后又是要审查政令又是要与各部侍郎商讨策法改革的,这事可万万不能再让他操心了。

裴钰犹在迟疑,却忽然忆起了季桓所说,腹中胎儿需要至少一周的静养。皇帝这番年轻有为且谋划深远,又勤勉朝政,他是不该忧虑过多,迟疑片刻后终是答应了下来:“臣遵陛下旨意。”

言行中仍是充满了君臣间的谦恭仪礼。元靖昭很想与他再亲近些,然而裴钰每次都抗拒至极,除了那两次醉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