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用膳吧。”景元帝对二公主道。
二公主乖乖走了过去。
等用过东西,霍翎没有直接问二公主为什么突然过来,而是关心起了她在天章阁上课的情况。
二公主再聪明也是个小孩子,说着说着,就把国子监祭酒的区别对待全都抖了出来。
景元帝眉心微蹙,心中很有些不虞。
霍翎却笑道:“原来是为这件事情。莫恼,明日母后就为你们出气。”
“这个国子监祭酒不愿意好好教你们,是他的损失,过几日就让你父皇再为你们重新择选一个公主师。”
霍翎将话抛给景元帝,景元帝也保证这回会好好挑选。
二公主这才喜笑颜开,也不再打扰霍翎和景元帝,心满意足地离开凤仪宫。
在女儿面前,景元帝不好表现出愤怒,在霍翎面前,他就没有这个顾虑了:“这个江祭酒,朕下旨时,他应得痛快,没想到却给朕玩了这么一手。”
霍翎对于这种看不清形势的蠢货,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这种人未必就是效忠端王和柳国公府,但他们天然觉得,男孩才应该接受更正统的教导。
他们不会站出来直接忤逆景元帝的旨意,却不肯在教导公主一事上尽心。明明有十分的才能,却吝啬使用。
“臣妾倒是有一计治他,就是稍显逾矩。”
景元帝问:“什么计策?”
霍翎将计策一说,景元帝想了想,道:“你是皇后,不满臣子对公主的教导,下一道懿旨斥责臣子也是无妨的。”
“那就需要陛下与臣妾配合一番了。”
得了景元帝的同意,翌日一早,霍翎写了一道懿旨,盖上凤印,让崔弘益往国子监走一趟。
江祭酒听说宫里来了内侍,还以为是景元帝有什么吩咐。
结果刚一跪下,看到崔弘益从怀里掏出懿旨,脸色就很有些不好看了。
崔弘益才不管他的脸色好不好看,当即开始宣旨。
听清懿旨的内容后,江祭酒的脸色难看到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这道懿旨也没说别的,就是说江祭酒在公主师一职上不称职,不能教好公主。
正好公主还没对江祭酒行过拜师礼,就不劳烦江祭酒教导公主了,她会为两位公主另请高明。
真的,江祭酒宁愿霍皇后在懿旨里狠狠骂他一顿,都好过如此不轻不重的话语。
他可是国子监祭酒啊,负责的就是教导和管理国子监里的学子。
结果这会儿,霍皇后直接下了道懿旨,斥责他这个公主师不称职。
连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都教导不好,他还有何颜面执掌国子监?
“祭酒大人,请接旨吧。”
崔弘益笑眯眯地看着江祭酒。
江祭酒脸色灰败,颤抖着双手接过懿旨:“臣愧对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信任。”
等崔弘益离开以后,一位下属过来扶起江祭酒:“大人,您怎么了?”
江祭酒唇角泛苦,却也没说什么,回屋写了一道折子,表示自己不能胜任公主师一职,也无颜继续教导大公子和国子监的学子,上书请辞国子监祭酒一职。
京中几大衙门都在一条巷子里,霍翎这道懿旨也没避着旁人,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到了御史台的耳朵里。
御史台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拥有风闻奏事的权力,也就是说,即使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拿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只凭道听途说就能参奏一本。
更别说如今不是风闻,而是确有其事。
皇后的懿旨,凭什么直接颁给朝臣。更别提这道懿旨,还逼得国子监祭酒上书请辞。
一旦开了这种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