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哪天一把火烧了这里。“我在想一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他冷哼着丢下球杆,双手插兜在球台边踱步,不时抬头看我。“你的设计有的地方不科学,排水没做好,我都完善了。”

我支腮不语,为待会怎么出去发愁。

“先睡会。”他说。“你看上去快晕了。”

我有气无力,眼皮快撑不住。“洗澡。”

“嗯。”

在浴缸里我就睡着了。他宣泄够了,变得格外的温存,闭上眼我甚至以为周符在清洗我这个周符家道中落,在黑心工厂里干了十年体力活,将一双手磨得十分粗糙。

这一觉睡得很熟,还做了个梦。我在梦里生产,产房四面围着透明玻璃,没有柔软洁白的产床,取而代之的是用宝石砌成的小山,锋利的棱角随着身体扭动起伏,在皮肤上划下道道割痕。

我在餐室那只玻璃罩子里的王冠上生孩子。

玻璃罩子外是一双双观赏的眼睛,韩多恢的,崔焰的,韩老头,宋楚,父亲,还有周符。

……

“家”的设计图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备注,从哪面墙上挂什么风格的画,到床上用品,再到窗帘的配色,样样详尽。

崔焰竟也一一照做。

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瞭一眼四周,我的直观感受:我真的到了极乐世界了。

“看看你尊贵的品味,”崔焰站在床尾,戏谑地冲我挑眉。“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不是吗,你骨子里也是个暴发户。”

这间房的确像极了海盗撬开的宝箱。

我以为念书时他送给我那条色泽鲜辣的裙子,我一点不含糊地穿上,他就该知道我的喜好了。金碧辉煌的东西总能让我身心愉悦。

我毫不在意地耸肩。

两句交谈过后,我醒了有

我挣了挣手,徒劳无功。

当初把崔焰丢在S国,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他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想着想着还乐不可支地咯咯直笑。

现在我知道了。

啊!

我心里发出尖叫,脸上还维持着镇定。“你敢”

“我替你说。”他抢下话,阴阳怪气地模仿我的声音。“我可是总统夫人,你知道我一天不见,会有牵动多少人民的心吗,你知道我的总统老公会派多少天兵天将来英雄救美吗,你竟胆敢绑架第一夫人,你罪无可赦!”

他摇动脖子拿强作调的样子活像在演唱《丑角》里的咏叹调。

我冷笑了下,瞧不起的眼神对着他。“多久。”

“你问什么?”

“你要关我多久?”

“没想过。”他从一只碗里喝了口漱口水,咕噜了几下再折进一只玻璃杯里。“我要去干件大事。”

我被晾了两天,手腕上留下深红的印子。

他再现身,先是哑然无言地与我对视了良久,石灰白的面孔,脖子上青筋跳动。

“看起来大事办得不顺利呀。”我也阴阳怪气的。

他:“你们他妈抓了我的人,还封了我的军火厂?”

我吊起的手凭空抓了抓。“怎么封,这么封吗?”

他几步上前,伸出两根手指拧住我的下巴。

下手很重,但我下巴还能动,因此还能说话。“但凡那晚少做一次,你的宝贝仓库就不会遭殃了。”

“……”

“还这么不长进,你爹在地下可要哭死了。”

不但下半身没长进,连脑子都是,他一时反击不出话,只能想到用蛮力,捏下巴转为掐腮,指尖深深扣住牙床,几乎要卸了我半张脸。

他的手很大,和身高相配,只动用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