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下面好好呆着去吧!………我从来没有不要你。”

“我也会下地狱。”他又说。

我:“我们都会下地狱的。”

屋里静寂了会儿,气氛逐渐转和。

“我已经拟好了遗嘱。”他把最后一点水喝完。“会很公平。”

我莞尔:“那我拭目以待。”

他死于两周后,公司交给了他的远房表弟。

下葬那天下着毛毛的雨,我和韩多恢宛若一双衔枝回巢,却发现窝被掘了的乌鸦抱头而泣。

傅膺白赢下了总统。庆功演讲上,我在他口中的称谓变成了“我未来的妻子”。

那颗亮相于公众的小小的钻戒,比起崔焰送的那颗,只能算得上满月的夜空中一颗不起眼的星。

但更多的时候,大是因为近,小是因为远,更遥远的地方往往会有更大的目标。

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无论现场或场外。崔焰也在其中,我深知这点。

我找到镜头,对准他笑。

崔焰用一把匕首的刀尖从我的无名指上挑下戒指,而后割开了我的上衣。

2/7。

崔焰的人开车将我送来了这座传闻中的古堡。

跳下车,我抖了抖袍摆。及踝斗篷,兜帽遮住眼睛,我打扮得像个古代巫师。

建筑内部很空旷,走一步,地上就是一个回响。高耸的天花板下挂着老式吊灯,嶙峋的灯架像硕大的手骨往下垂着,光线幽暗,四壁挂满了色泽绚丽的油画,灯光掩映下如进了溶洞彩穴一般。墙边每隔一段距离立着一尊影幢幢的雕塑,仔细看才知道是保镖。

一方舞台高立于大厅尽头,拉着鲜红幕布,亮着大灯,金碧辉煌,是这口洞穴里供奉的神龛。

一只手伸出来掀开了幕帘,后面是漆黑的背景,崔焰从那里面走出,穿了一整套的礼服西装。

背井离乡了三年,他从皮到骨脱胎为一个崭新的人,连着装都不再随心所欲。算上这回我见了他三面,他始终西装革履,两腮还蓄了胡茬。

他终于出落成了他父亲期许的样子。

他到台边蹲下,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