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出现。

那个委托刺杀傅膺白的人,是宋楚。

周归那天夜里吹风着了凉,清早就发了烧,吃了药依旧反复,只能送去医院。点滴挂到一半,团队里来了信息,我要跑一趟傅膺白住的医院,即将辞退的佣人难保放心,便叫了周符来接班。

韩老头也在这间医院,凌晨送进来,还在抢救中。

崔焰兑现得很爽快。

落网的刺杀者交出了指向韩家的证据。

那名刺杀者的公开身份是某工厂工人,激进左派。

这桩刺杀案在犯人和物证俱获后就恰到好处地画上了句号。崔家这些年和各方上层达成的深度利益绑定,再加上我有目的性地动员了媒体,线索和言论没有进一步朝对崔焰不利的方向发散。

“你看,我们能合作。”崔焰对我说,“别忘了剩下的那六次。”

我呸。

不管怎么说,霍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面对这场危机,韩家表现得方寸大乱,连第一时间把控住信息传播都没能做到。崔焰撕毁契约固然是一方面,除此之外,我有另一个猜测:韩老头并不知道这件事。

宋楚有盘自慰录像带握在俱乐部手上,商量过后,我们只发给了韩家,没有公之于众。

宋楚为什么要背着韩老头破釜沉舟?

等车的路边,我迎头撞上了宋楚。

崔焰只跟周襄这一个委托人生命大和谐过哈,前文提到过,他是管

34章 34

他憔悴到了极点,眼前的嫦娥看上去少说有200年没吃上一口月饼,兔子和吴刚也离他而去了。再憔悴,他仍把脖子昂得和天鹅似的。

他与我对视了一会,不明显地咬了咬牙:“你的录像带拍得怎么样?”

他猜到我背后的动作了。

“你啊,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糊涂起来也是真糊涂。”我打了句哈哈。“所以他蒙在鼓里?”

“他”指的是韩老头。

当然啰,这下都知道了。

宋楚扬着脖子,眼皮微垂下,做出睥睨的样子,没接话。

“为什么要付出这种代价?”

他眼波转动着,似乎在掂估该否将真相透露给我。“我需要将功补过。”

一个含糊的答案,轮到我来猜了。

我猜,又和钱有关。

宋楚好财,这不是什么秘密。

我为他庆过寿,作为小辈。到了许愿环节,灯全关掉,留下烛光,他的脸让烛光衬托得清冷如玉,我的关注点聚焦在那张微微扇动的嘴上,观察和辨识他的口型。

看来看去,只看出一个字。

韩多恢告诉我,他母亲每年许的愿望都一样。

宋楚还有句人生格言:富可千秋万代,穷则活不过三代。

韩老头从不觉得妻子掉进钱眼子里是件多么庸俗的事,这反而激发了他对宋楚的怜惜之情。宋楚偷偷撬走他的东西,去填补童年那个噩梦般的虚洞,他看见了也一声不响,只是微笑着。

可要走到将功补过这步,宋楚干的好事无疑太过于刑,不是大额洗钱就是做空……这不重要,总之让韩老头起了放弃他的念头。

我从政之后,公司里的事花的精力少,原来这段日子风声鹤唳是因为他老人家。

“你怎么不”我摸了摸嘴唇。他当初用一个吻拿住了韩老头。“不管用了?”

他轻轻一哼。

“傅膺白很快就回来了。”

他端详了我一会。“你替他委屈?争胜负没有谁对谁错,我还要道歉吗?”

“道歉?胜利的人不需要听道歉。”我大度地说,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