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他的手跟着滑落。“不用,我先去见个人。”

父亲说那好吧,没点上的雪茄放了回去。

走到门口,他从身后报出了孩子的名字,叫周归。

崔宅坐落于更远的城郊,里面有老人安居,也有部下驻扎,故而面积一力求大。这栋灰砖红瓦的临港建筑前身是某工厂的主厂房,方正的轮廓,并不美观。而崔父又出身贫苦,在享乐上缺乏造诣,只将各地风格毫无章法地杂糅堆砌,更显得房子大而无当,不知所云。

院子用厚厚的水泥墙围了起来,岗亭里守着两个门卫,进去前要先搜身,这个规定自我头一回来就没变过。

在那里等着领我进去的管家是个高瘦的老头子,脸上横着一条直楔入左耳的刀疤,四季衣着都很严实,估计身上也有不少疤痕。

他待我颇为客气,目光却像隔了道冷冷的雨帘子,始终处于疏离的打量中,反映出这栋房子主人的态度。

崔父十分反感我,起初只是观望,后来随着他儿子日益大胆的胡闹,观望产生了偏向。他把崔焰的无心事业、脱略放纵,都怪在了我头上。

他们父子俩生得极像,望着崔父我都能想见崔焰老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