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摩挲着耳坠上刻的“夷”字那夜佛窟分别时,白芷用断剑刻下的,原不是诅咒,而是她自幼遗失的本名。
竹楼悬着的牛骨风铃撞出闷响,白芷望着巫医枯枝般的手指划过辛夷心口。火塘映得那三道旧疤泛着猩红,宛如被血浸透的锁链。老妪突然捏碎陶罐中的蜈蚣,黑血顺着辛夷的丹田纹路蜿蜒,凝成诡异的并蒂莲。
“阿郎中的是情蛊。”巫医的银耳坠撞在龟甲上,“十五年前的血月夜种下的,蛊虫食杀性而生。”她浑浊的眼珠转向白芷,“姑娘的银针,怕是止不住这相思劫。”
辛夷在昏迷中攥紧白芷半截衣袖,腕间银铃卡着“白芷”二字刻痕。火塘爆开的火星溅在老妪的骨杖上,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与佛窟壁画上的南疆古语如出一辙。
夜雾漫过蛊池时,白芷褪尽衣衫踏入血水。万千蛊虫啃噬脚踝的痛楚里,她忽然想起辛夷后腰的断月纹原来那并非烙铁所伤,而是蛊虫破体时撕开的裂口。
“心头血三滴,眉间血七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