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命?“白芷故意将棋子滑向边缘,白玉子突然被吸向棋盘中央。萧珩低笑一声,剑尖挑起她一缕青丝:“下的是女史袖中的虎符拓印。”
辛夷倒挂在房梁上,看着白芷的发梢扫过棋奁边缘。三日前冰洞中编的同心结藏在她贴身暗袋,随呼吸轻蹭心口。当萧珩的佩剑擦过白芷脖颈时,她险些捏碎手中的瓦片那夜这柄剑贯穿她左肩的痛楚,此刻仍在骨髓里隐隐作祟。
“陛下七日后南巡。”萧珩忽然将白玉子按在“边星”位,棋子竟嵌入棋盘形成虎符轮廓,“白芷姑娘觉得,龙舟过青江时翻个船如何?”
棋枰下的暗格随着他的动作弹开半寸,辛夷眯起眼那里面躺着的玄铁片,与她在太液池底找到的半枚虎符严丝合缝。
白芷广袖拂过烛台,跃动的火苗突然爆开灯花。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磁石棋子藏入袖袋:“大人连弑君都要借天灾,倒是惜名。”
话音未落,棋奁突然倾翻,百枚棋子滚落满地。萧珩俯身去捡时,白芷的绣鞋正踩住那枚嵌着玄铁的白玉子。
夜风撞开雕花窗,卷着雪片扑灭半数烛火。辛夷在黑暗中屏息,看着白芷的剪影映在窗纸上。她发间的银簪微倾,簪头指向房梁这是她们在冰洞约定的暗号。当萧珩的剑鞘扫向白芷腰间时,辛夷弹出一粒棋子打偏剑锋。
“啪嗒”
磁石棋子粘上剑身的声音清脆如冰裂。白芷顺势跌坐在地,袖中拓印用的桑皮纸悄然贴上剑脊。萧珩掐住她下颌的瞬间,她嗅到他指尖的七月雪气息与冬猎那日毒箭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女史这双手,还是摆弄银针更妥当。”萧珩的拇指按在她唇上,力道大得蹭出血痕。白芷突然咬住他指尖,趁他吃痛挣脱,将沾血的拓印纸塞进棋奁夹层。
五更梆子声碾过回廊时,辛夷在梁上蹭掉 蛧 詀 : ? ? ? . ? ? ? ? . ? ? ? 掌心冷汗。白芷临走前望了一眼房梁,眼角余光扫过她藏身之处。待萧珩的皂靴声彻底消失,她翻身落地,指尖抚过棋盘上残留的血迹那血渍蜿蜒成“夷”字最后一笔的裂痕。
棋奁夹层中的桑皮纸还带着体温,虎符纹路在烛光中纤毫毕现。辛夷突然发现拓印边缘有串小字,正是白芷用簪子划的《金刚经》残句:“如露亦如电。”当她将拓印对着窗外残月时,玄铁纹路竟与那夜冰洞中的纸鹤重叠。
瓦片忽然轻响。辛夷闪身躲入屏风后,看见白芷去而复返。她将同心结塞进棋奁暗格,青丝与红绳缠绕着半粒磁石棋子。月光掠过她颈间咬痕时,辛夷想起冰洞里那句“你我两清”喉间突然泛起腥甜。
晨雾漫过棋室时,萧珩盯着缺失的白玉子冷笑。剑身上的拓印早被拭去,唯余一缕青丝缠在剑穗上。他捻起那根发丝对着朝阳,发现末端系着极小的磁石珠正是棋盘上丢失的棋子。
“备轿,去慈宁宫。”
他摔碎棋奁的声响惊飞檐下灰雀,桑皮纸碎片混着木屑纷扬如雪。暗处的小太监捡起一片残纸,上面“青江”二字被血渍晕开,宛如索命符咒。
白芷立在藏书阁顶楼,看着辛夷的玄色身影掠过琉璃瓦。她展开掌心,半枚磁石棋子正吸着那枚同心结。当晨钟撞碎最后一片残雪时,她将棋子投入香炉青烟扭曲成虎符形状,而真正的杀局,早在第一枚棋子落下时便已成劫。
宫墙外的梆子声裹在夜雾里,听来像是钝刀刮骨。辛夷揽着白芷跃下朱红高墙时,掌心贴在她腰间的力道忽然收紧:“女官大人若想喊人,不妨试试银针快还是我的剑快。”
白芷后颈抵着她蒙面布下的疤痕,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苦杏香与那夜冰洞中染血的束胸布气息如出一辙。她故意将发间银簪往辛夷腕脉一顶:“刺客先生挟人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