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辰方位与护心镜裂纹重合,归墟之境的标记旁,赫然写着宁氏禁术的终章:“以执念为舟,可渡无间海。”

海浪忽地掀起诡异旋涡,蓝翅毒蜂群自云层俯冲,尾针蓝光在海面织成古阵。白芷踉跄起身,见辛夷的幻影立在浪尖,唇形分明是:“等我。”

她疯了一般冲向海浪,却扑了个空。指尖只捞到一片浮沫,泡沫中映出辛夷含笑的脸,下一秒便“啪”地碎在掌心。

三日后,渔人在荒滩发现那截浮木。

双人姓名旁多了一行小字,似是用贝壳尖刻的:“碧落无舟,我自造舟。”

木缝中塞着缕银白发丝是白芷割下的。青丝与辛夷的骨灰缠在一处,随潮汐涨落沉浮,恍若她们纠缠的命数。

远处海平在线,蓝翅毒蜂群正托着一艘冰船驶向归墟。船头立着素衣女子,腕间蛊纹赤金如烙,怀中陶罐渗出靛蓝烟雾,凝成虚影与她十指相扣。

鹤归辞

灵堂的冰棺泛着青白的光,檐角铜铃被北风撕扯出凄厉的呜咽。白芷跪坐在玄色蒲团上,七日未换的素衣结满霜花,腕间双生蛊的残纹褪成灰烬般的青。她指尖抚过棺椁边缘,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宁”字每夜子时蛊毒发作时,她便用护心镜碎片刻下一笔,仿佛多刻一道,就能将辛夷的名字烙进轮回。

冰棺内空空如也,唯有一缕银发缠着靛蓝蛊纹的灰絮那是辛夷咽气时,她亲手剪下的。殿外新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惊得她抬头,恍惚间又见那人倚在梅树下,玄衣沾雪,挑眉轻笑:“女官大人连守灵都要走神?”

“辛夷……”她伸手去触,冰棺寒气刺骨,幻影碎成万千雪沫。

第八日破晓,白芷劈开了太庙的百年沉香木。

木材是辛夷当年从苗疆带回的,说是要制一张琴,后来却笑着说“等天下太平再慢慢雕琢”。凿刀划过木纹时,细碎金屑簌簌而落,恍如那人在晨光中散落的发梢。

“此处该有剑茧……”她摩挲着木偶虎口,想起围猎时辛夷执弓的手。刀刃忽地一偏,血珠渗入木纹,凝成虎口处一道暗红的疤恰似那年雪夜,辛夷为护她徒手接箭的旧伤。

月升时,她捧出苗疆陶罐。骨灰混着朱砂、孔雀石与自己的血,在白玉碗中调成诡丽的靛蓝。笔尖悬在木偶眼尾时,指尖忽然颤抖那滴泪痣的位置,需与记忆分毫不差。

那夜在地宫,辛夷枕在她膝上,染血的手指点着自己眼尾:“若我死了,你就点颗红痣,下辈子我循着它来找你。”

笔尖坠落,泪痣晕开如血。木偶倏地有了生气,烛火跃动间,仿佛下一秒就要睁眼讥笑:“女官大人好手艺。”

子时的更漏滴到第七声,白芷抱着木偶坐在棋枰前。

黑玉棋子是辛夷旧物,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那年她们在边关对弈,敌袭的流矢穿透营帐,辛夷反手接住箭矢,血就这样溅在棋子上。

“该你落子了。”她将白子推过楚河汉界,腕间蛊纹突然灼痛。木偶的手指映着烛光,在棋盘投下颤动的影,恍惚间与记忆中的手重合。

辛夷的声音混着夜风灌入耳膜。白芷猛地抬头,见木偶的眼尾泪痣泛着血光,唇角似有若无地扬起像极了那人使诈时的神情。

棋子“啪嗒”坠地。她忽然发狠般横扫棋局,玉石混着血珠滚落满地。木偶无声地望着她,靛蓝泪痣在烛光下流转,仿佛在说:“你输不起。”

第四夜,她为木偶穿上辛夷的旧甲。玄铁轻甲挂在木躯上空荡得骇人,她疯了一般翻找针线,直到指尖被银针扎得鲜血淋漓,才惊觉那人从来不用护心镜辛夷总说:“我的护心镜在这儿。”指尖点着她心口。

五更天时,殿外忽起鹤唳。白芷撞开朱门,见月光下白鹤绕棺三匝,羽翼拍落冰晶如泪。那鹤喙中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