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便蚀一寸骨。”
白芷的指尖抚过笼柱上的缠枝莲纹,忽然触到一处凹凸那是辛夷幼时刻下的“宁”字,被金水覆盖后只剩模糊轮廓。她故意将腕间银铃缠上金丝,铃芯的蛊虫粉簌簌而落:“萧大人这笼子,关得住雀鸟,却关不住风。”
夜风卷着带血的梨花瓣扑进笼中。辛夷跪在石阶下的阴影里,颈间驯兽项圈的倒刺扎入皮肉,血顺着银链滴成一道蜿蜒的溪。她的玄铁剑横呈在萧珩靴前,剑柄的狼首纹裂开一道细缝正是三年前白芷赠她时的模样。
“楼主仁慈,允你最后尽忠。”萧珩的靴尖碾碎一瓣梨花,花汁混着辛夷的血染红白玉阶,“斩断金笼锁链,本官便解了你的项圈。”
辛夷抬眸的刹那,白芷的银铃骤然炸响。金笼顶部的机关应声启动,三百枚淬毒金针暴雨般射向辛夷。她旋身挥剑,剑锋斩断锁链的瞬间,一枚金针穿透左肩正钉在当年为白芷挡箭的旧伤上。
“好个忠心的狗!”萧珩抚掌大笑,项圈银链突然收紧。辛夷的颈侧崩开血口,却仍死死攥住斩断的半截锁链。笼底机关轰然塌陷,白芷坠落的瞬间,辛夷用肩伤接住她,血浸透两人交叠的衣襟。
“疼吗?”白芷的指尖抚过项圈倒刺,将解蛊粉揉进辛夷的伤口。她的唇擦过项圈边缘,声音轻如梨瓣落地:“东南角第三根笼柱,刻着你阿姐的名字......”
辛夷突然暴起,染血的锁链缠住萧珩咽喉。笼顶垂落的金丝骤然绷直,每一根都勒入她血肉。白芷的银簪刺入自己心口,金蛊血顺着簪尾滴在金丝上,将毒蟒浮雕染成赤龙:“萧珩,你可知这笼子原是为谁造的?”
五更天的梨花卷着血腥气。白芷倚在残破的金笼边,掌心托着一枚未绽的梨花苞。辛夷的项圈裂开半寸,露出内层刻着的辛氏暗语正是当年昭明公主被困冷宫时留下的血书残篇。
“这笼子......原是先帝为囚我娘所铸......”白芷的指尖在金丝上游走,蛊血绘出完整的凤凰图腾,“金丝上的缠枝莲,是用我爹的脊骨熔的......”
萧珩的狂笑戛然而止。辛夷的剑尖挑起他下颌,项圈银链突然反向绞缠:“楼主可知,驯兽项圈里......”她扯开夹层,半枚玉玺裹着梨花坠地,“藏着真正的传国玉玺?”
晨光穿透笼顶的毒蟒浮雕,将辛夷的影子钉在地上。白芷拾起染血的梨花枝,蘸着两人的血在玉玺缺口处勾画。金笼突然自燃,青绿火焰中浮出昭明公主的虚影:“宁儿,记住这痛......”
辛夷的项圈应声而断,碎成三百片带血的银。她接住坠落的梨花瓣,花心处竟刻着微小的"宁安"二字。
金笼灰烬随风卷向梨树林,每片焦骨上都浮现出血色咒文。辛夷颈间的伤疤化作凰羽纹路,与白芷心口的凤首图腾严丝合扣,在朝阳下燃成不灭的业火。
双生
祭坛的青铜鼎吞吐着龙涎香雾,白芷跪坐在凤首箜篌前,指尖抚过二十三根冰弦。琴身镶嵌的翡翠凤眸泛着幽光,映出她冠冕下苍白的脸那是萧珩“精心”为她打造的祭天冠,金丝掐成的鸾鸟口中衔着蛊珠,稍一俯首便硌得后颈生疼。
“吉时到奏《清平乐》!”
司礼监的唱诵刺破晨雾。白芷的指甲刚触到第七弦,琴身突然震颤,弦丝如毒蛇般绞住她食指。血珠溅在凤首翡翠上,竟被瞬息吸尽,琴腹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铮!”
辛夷从乐师队列中暴起,匕首斩断三根琴弦。断裂的冰弦在空中绷直,反抽向她掌心,顷刻勒出交错的血痕。白芷的银簪突然脱手,钉入琴身凤喙,毒雾从琴箱喷涌而出。
辛夷旋身将白芷扑倒在地,毒弦擦过她耳际,削断一缕青丝。掌心勒出的血痕泛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