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扯开衣襟,心口的断月纹正渗出淡金血珠,“你母亲的血书……是用昭明皇室秘制的蛊毒写的吧?”
佛塔地宫的机括在暴雨中轰鸣。白芷引着辛夷的手按上石门图腾,两人的血在凹槽中交融成太极:“开!”
石门洞开的刹那,三百盏长明灯自燃。玉玺悬在八卦阵中央,下方压着半封血信:“宁儿,若你见此信,娘已死于亲妹之手……”
辛夷突然将白芷扑倒在地。淬毒的暗箭擦过她耳际,钉入玉玺底座。太后癫狂的笑声从暗门传来:“好一对痴儿!这玉玺早被本宫换了芯”
白芷的银簪突然刺入自己心口。混着蛊血的金龙纹游上玉玺,将赝品熔成金水:“姨母可知,真正的玉玺……”她染血的手握住辛夷的剑柄,“从来都是活蛊?”
地宫轰然塌陷。辛夷的剑锋穿透太后咽喉时,白芷正将玉玺按进她后腰断月纹双生蛊主的血浸透史书,终是在灰烬里写就新的传说。
尸臭混着艾草烟在窄巷里翻涌,白芷的素纱面巾被血污浸透,结成硬痂。墙角蜷缩的老妪突然抽搐,呕出的黑血中蠕动着米粒大的蛊虫。她捻起银针封住老妪心脉时,腕间忽被枯爪攥住
“娘娘...冷宫井底...有东西在哭...”
老妪浑浊的瞳孔映出白芷骤然苍白的脸,指缝间掉出半枚玉珏,正是太后赐死昭明公主那日摔碎的禁步残片。巷尾传来瓦罐碎裂声,白芷转身时,一筐药草滚落脚边,蓑衣身影已消失在雨幕中。
破庙供桌上的蜡烛淌着血泪般的蜡油。白芷挑拣药草时,发现筐底藏着束晒干的六月雪叶脉间隐有金粉闪烁,是苗疆巫医特制的解毒散。
“吱呀”
窗棂被夜风撞开。辛夷倒悬在檐下,蒙面巾被雨浸湿,露出下颌那道月牙疤。白芷的银针脱手而出,刺穿她袖口钉在梁上:“既来了,何必躲?”
“女官大人的针,还是这般狠绝。”辛夷翻身入窗,蓑衣上的雨水在地面汇成细流,“萧珩在井水里投了蛊,这些药草只能暂缓......”
话未说完,白芷突然捏住她手腕。银针挑开蒙面巾,露出苍白唇上未愈的咬痕:“你这伤口的溃烂,是徒手接毒箭的代价?”
烛火“噼啪”爆响。辛夷的指尖抚过白芷染血的袖口,那里破了个寸长的裂口:“三日前你施针救那孩童时,暗弩原本瞄准的是后心。”
她忽然扯开衣襟,锁骨下方赫然钉着三枚毒蒺藜:“萧珩的死士扮作病患混在人群里,箭头的蛊毒与疫病同源。”
五更天的梆子声碾过哀嚎。白芷掀开病患的麻衣,后腰处的断月纹渗着脓血与辛夷身上的烙印如出一辙。银针探入腐肉时,那人突然暴起,淬毒的指甲抓向她咽喉!
“叮!”
辛夷的剑鞘横挡在两人之间,腐尸般的病患突然自燃。青绿火焰中,无数蛊虫破皮而出,在空中聚成萧珩的脸:“本官这份大礼,可还称心?”
白芷的银针暴雨般射向火团,针尾系着的红丝线缠住辛夷手腕:“闭气!”
药杵砸向香炉,雄黄粉混着朱砂炸成红雾。辛夷揽住白芷的腰破窗而出,身后传来连绵爆响三百名伪装成病患的死士同时自焚,蛊虫如流星火雨扑向民宅。
护城河漂满焦尸。白芷浸泡在刺骨的河水中,银针逐一挑出辛夷伤口的毒蒺藜。每挑一枚,便往自己心口扎一针,黑血顺着手臂蜿蜒成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