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辛夷攥住她执针的手,“以心脉养蛊解毒,是嫌命长吗?”
白芷的唇色已近青紫,指尖却稳如执笔:“十五年前我娘剖心取蛊,今日我不过效仿一二。”
她忽然咬破辛夷的指尖,混着两人血水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金芒:“更何况,你我血脉早被双生蛊捆死了......”
晨雾漫过浮尸时,辛夷在药渣中发现半张焦黄的纸。血写的药方被水渍晕开,最末一行小楷突然浮出:“六月雪需以断月纹溃脓为引......”
她掀开白芷的衣袖,那人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正渗出淡金血珠。昨夜挑出的毒蒺藜在药臼中蠕动,突然拼出个残缺的“宁”字正是她幼时在冷宫砖墙上刻的乳名。
“你早就知道......”辛夷的剑尖抵住白芷咽喉,“这场瘟疫是冲我来的。”
白芷的银针却刺向自己太阳穴:“萧珩要的是双生蛊主自相残杀。我死,你体内的母蛊才能活。”
河面突然炸起水柱。辛夷徒手接住破空而来的毒箭,掌心血肉模糊间,将白芷推入暗渠:“活下去!你娘的血书......在等......”
暗渠尽头漂来一盏残破河灯,灯面血字未干:宁儿,慈恩寺槐树下埋着你真正的生辰帖。蛊非诅咒,而是昭明皇族最后的护身符。
囚影
西域进贡的九连环躺在鎏金托盘里,烛火将纠缠的金丝映成血色蛛网。白芷的指尖抚过环扣,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冷宫井底的铁链。太后倚在鸾座上,九凤衔珠步摇随笑声轻颤:“哀家的芷儿最擅解困局,这西域奇物定是手到擒来。”
辛夷立在殿柱阴影中,拇指摩挲着酒杯沿口的裂痕那是昨夜潜入火药库时,为取萧珩密信撞出的缺口。酒液倒映出白芷嫁衣上的蹙金绣纹,每一道褶皱都似勒在她心口的钢丝。
“咔嗒。”
第五枚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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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解开时,白芷的指甲劈裂在机关榫卯处。金丝突然泛起幽蓝,她嗅到熟悉的硝石味与三年前炸毁辛家旧宅的火药如出一辙。
西域使臣的骨笛声陡然尖锐。第九枚环扣将启的刹那,辛夷的酒杯脱手而出。琉璃盏撞上金环,碎片如流星四溅,割破白芷的蹙金襦裙。
“护驾!”
禁军的嘶吼被爆炸声淹没。九连环炸成三百片金刃,其中一片擦着太后鬓角飞过,斩断半幅鲛绡帐。辛夷旋身将白芷扑倒,掌心护住她后脑撞向玉砖的瞬间,瞥见那人裙下银光
染血的腿环缠在白皙脚踝,玄铁打造的狼首吞月纹,与她藏在靴中的暗器如出一辙。
“抓住那舞姬!”
太后染着蔻丹的指尖直指辛夷。白芷突然扯断珍珠璎珞,鲛珠滚落处,藏在嫁衣下的软剑已抵住太后咽喉:“姨母可知,西域的火药遇金则燃?”
混乱中,辛夷的腕箭射穿三名禁军咽喉。她踏着翻倒的宴几跃向殿梁,腰间的腿环突然被金丝缠住白芷的软剑挑着半幅残裙,露出两人同款的玄铁狼首环:“萧珩造这腿环时,可说过要用来锁谁?”
殿外忽起鹰唳。西域使臣撕开人皮面具,露出萧珩心腹那张烧伤的脸:“楼主有令,双生蛊主今日必要死一个!”
爆炸震裂十二扇琉璃窗。辛夷揽着白芷滚入锦鲤池,火药遇水蒸起的毒雾中,腿环突然迸发幽光。白芷的银簪插入环扣暗格,三百根牛毛细针暴雨般射向追兵。
“你早知道这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