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跨上副驾驶,拉过安全带,感慨:“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做你的车了。”

他伸出手:“我们好久不见了。”

这是个礼貌的握手姿势。

沈辞的视线落在谢逾伸过来的手上,那里留了个血口,是方才揍何致远的时候擦到了金属扣子,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伤口外翻,皮肉红肿,看着仍旧可怖。

谢逾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血糊糊的伤口,他料想沈辞是不想握的,便收回来,笑?道:“重?新认识一下吧,现在该怎么称呼?沈总?沈董?还是沈执行?”

谢逾之前在酒会听说了,沈辞是江城新贵,名下有上市公司,但谢逾并不知道他具体什么职位,是总裁、董事、或者首席执行官,而原文是本小黄书,也没用描写?这些细节。

沈辞兀自垂眸,咔哒一声?转好车钥匙,冷淡道:“……随你。”

三个称呼,他都不喜欢。

谢逾之前一直叫他“沈助教”,那时的沈辞尚且青嫩,一穷二白,身上除了名校光环,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谢逾就那么三分调笑?,三分促狭地叫他沈助教,语调懒洋洋的,勾得人?心生?恼怒,沈辞每每听见那轻浮的叫法,都要暗自皱眉。

可现在,谢逾疏离冷淡的叫他“沈总”“沈董”“沈执行”,就像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生?意伙伴,客客气气却根本不熟,沈辞又忍不住皱眉了。

那无数个将他压在怀里的日日夜夜,谢逾可不是这么叫他的,如今这样客气,他眼巴巴地赶上来,平白惹人?轻贱笑?话。

沈辞压下莫名的情?绪,表情?越发冷淡:“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谢逾还没说什么,系统先?尖叫起来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就送你回去了!我的精神病院呢?我的掰手指呢?!”